就是甘蓝亲自把的关:为了保证新鲜,蔬菜都是由她提前一天在菜农手里直接购买,海产是在青石桥市场的老熟人店里取货,肉类则是袁老板拍着胸脯打保票、据说是「早上才杀的,专门给你割的坐兜儿(後臀)肉!」
至於饭店包场的事宜,自然是甘蓝直接「上报」给白芷的。白芷耐着性子,听甘蓝在电话里说了一大堆关於采买、库存和支付的情况,手上握着圆珠笔在本子上轻点。
「你要说的,就是这些?」
「嗯?」甘蓝不知她所指为何,忙问自己是否还遗漏了什麽。
「你说你的同学要结婚,就只是要跟我汇报这些数据的麽?」
「呃……」依旧不明白又踩上了哪颗雷,甘蓝身上的围裙被自个儿捏成了奇怪的形状,「是不是打扰你了?我以为你现在在午休,才敢打的电话。」
她刚开口,听筒那边就传出了低低的叹息声:
「你现在和我完全不在一个波长上,自己想去吧,我先忙了。」
袁随手里提着一个大渔网从厨房後面出来,渔网里跳动着一条顾客选好的草鱼。他一把将鱼抓起,猛地一下在地上摔晕了,只见鱼鳃的开合由弱变无。
察觉到甘蓝挂电话後的困扰神情,他取笑说:
「师姐,看你那委屈小媳妇的娇羞样,」说着,他便夸张地模仿起扯围裙的动作,「和谁打电话呢?」
甘蓝白他一眼,实话实说:「娇羞啥?我给老板报个数儿!」
袁随坐下来给鱼刮鳞,在甘蓝正要越过他回厨房时,无心地说了一句:
「师姐,我觉得老板她对你的态度,好像挺特别的。」
甘蓝听者有心,顿在原地,回答说:
「瞎说八道什麽呢,她对我们大家伙儿都一个样。」
「我就觉得吧,她跟我们都客客气气、维持着距离,但是她看你那眼神儿,软的呀,就好像…」袁随抬起头来,眯眼想词儿,「就好像一碗,点得最嫩最嫩的醉豆花儿……」
「猴三儿,」甘蓝打断他惨不忍闻的描述,规劝道:「先好好儿地学学什麽叫修辞比喻,再用『好像』这个词,成不?」
婚礼这天,饭店大厅里专门搭出了个台子,里里外外都布置了一番,搞得花里胡哨的;门口还杵着面牌子,贴着的红纸上写「某先生和某小姐结婚」,让甘蓝看了心里不禁一阵暗笑,心想,这倒是和民国时期结婚都爱登报有异曲同工之处。
从十一点开始,就有私家车陆续到达了,不久後,勇子和新娘的婚车车队也洋洋洒洒开了来。今天来赴宴的人,除去新婚夫妇的家人和亲戚外,大部分都是甘蓝和勇子的高中同学,因而同学会也顺便热闹地举办起来了。
「班长!」
勇子一身白色的西装,头油洌�粒��ё沧驳匾煌吩��顺�俊�
「你进来干什麽,看脏了衣服!出去迎宾去!」甘蓝用手肘把勇子往外边顶边说着。
「不是班长!我得给你打个招呼,之前那个女朋友,我去年年初就吹了,今天跟我结婚的是我们球队教练的女儿,你等会儿别说错了话!」
甘蓝简直无言以对,摇头笑道:「知道啦!真服了你小子!」
甘蓝这里进入尾声的时候,大厅里已经闹腾了起来,台上的司仪拿着话筒耍尽贫嘴,音响震地嗡嗡直颤。
所有菜品装盘後,剩下的就是服务员的工作了,甘蓝解了围裙和制服,靠在台下看老同学们跟勇子逗趣儿。但立刻就有人发现了躲在角落的她,於是不由分说地过来拉了按入席上,问长问短。几圈下来,甘蓝就被男同学们灌了不少。
「班长,你看体育委员儿都结婚了,什麽时候等你的好事儿啊?」
「说实话班长,以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