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眼里生起一抹后怕的惶然,“你的人将莲香弄走后,我便收拾了东西,带着娘准备连夜下山,却不料走到半途,车轿坏了,跟车的人说是回庙里去找帮手,我和娘在车里等着。谁知没等到我们自己的人,却被另外的人给掳了去。他们个个蒙着黑巾,今天一早,那些人又将我放了回来,可是娘却被他们押着了。”
谢沐安只听得五骨生寒,他原先只以为是梓清想对兰依不利,才会派了莲香去东狱庙,若不是莲香听到兰依与奶娘的对话,他也不会对莲香出手。而且,他明明记得来回禀的人说了,将莲香的尸体埋在别处的,怎的今日却又会在后山溪水边出现,引起这么大的事端。
适才回俯时,只到那吕公子让人送话来说,圣音逃脱了,他还暗自庆幸。许是那几位公子哥闹着玩,不意与他谢俯为难。现如今看来,只怕自己一早就掉进了一个局。在他苦心划局时,别人早就给他放好了套子,等着他往下钻。
“那抓走你的人,有没有说什么?”
兰依惶惶的看着他,一双雾水的似的眼睛里盛满慌张痛苦与不知所措。谢沐安沉沉的叹了口气,抬手抚起她颊边滑落的一缕发,轻声道:“别怕,有我呢。”
“他们说……”兰依嚅嚅着,“他们说要向夫人讲出事实。”
谢沐安抚在她脸上的手一紧,半响才僵硬的道:“什么?”
兰依低了头,泪一滴一滴的落在他置于她身上的另一只手上,触手的温热让他有种被火烤的感觉。
“他们说,要亲自去向夫人承认,顺哥儿是我与你的亲生孩儿。你给夫人三年饮用的药其实是不孕药。”
兰依感觉到谢沐安的身子在轻微的抖动着,原本俊雅至极的脸已有了淡淡扭曲,一双眸子像是燃烧着的炭火发出耀眼的红光。
“如果……”
“如果不这样做,他们就会让娘生不如死。”兰依飞快的接了下去。
谢沐安低了头,收手,缓缓起身。踱到桌边,替自己倒了杯水,端起一口饮尽。冰冷的茶水降低了他胸腔灸人的火热。他又倒了一杯,再次仰头一口饮尽。见他这样,兰依不觉再度慌了起来。起身,轻轻走至他身后,伸手抱住他,将脸埋在他宽阔的背上。
“沐安,三年了,难道还不行吗?”
谢沐安蹙了蹙眉头,扔了手里杯子,抬头看向窗外异常明丽的天,沉声一叹,“东西还是没有拿到,三年不管我如何试探,如何查找,她却不曾露半点口风。”
身后的兰依僵了僵,半响幽幽道:“那可如何是好?不说,娘要遭横祸;说了,只怕她……”
谢沐安不语,抬手覆上兰依小巧柔软的手,重重的一握。
“你别担心了,我来想办法。”
兰依摇头,眼里的泪再次滑落而出,湿了谢沐安的裳直透心背,渗起一股凉意。“沐安,是我太贪心了,我不该……”
“不,你没错。是我不好。”
兰依看不到面对着碧空如洗蓝天的谢沐安,眼里划过一抹重重的阴鸷与狠历。
安逸伯俯
梓清接过金珠递来的帕子,擦了脸,又任由杏梅帮她上妆,遮去因为哭过而略显浮肿的眼。
“清儿,你想好怎么做了吗?”
梓清对着镜子里一脸担心的王梓淇,笑了笑,“大姐,已经有人帮我们安排好了路,我只管照着那条路走便是。”
“你是说……”
待杏梅上了最后一层胭脂,梓清转过身,看着王梓淇,“我虽不知那崔二公子为何要帮我,但毫无疑问,他的出手,省了我们很多的力,也给了我们很大的方便。”
“只不知是敌是友!”王梓淇长长的叹了口气。
梓清笑了笑,“目前可以肯定的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