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城墙上,碧诺望着远去的马车,风尘滚滚,来的匆匆。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
碧诺怅然从腰间取出一支长笛,玉笛,一曲萧萧送别千万里,他知道,两人或许再也不会见面了,就算再见面,也许也是不同今日的场景了。
听到很远处传来的哀婉笛声,笑嫣忍不住掀开车帘,往那高高的城墙上望去,一抹黄色的身影一直站在那里,直到马车去的远了,再也看不见了,才幽幽的叹了口气。
“碧诺,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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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香谷,方圆十多里都种满了水竹,有些竹子还开了洁白的花,散发出迷人的香气。
“笑嫣,你娘住的这地方真好”,夜锦玉鞭赶马车,鞭四处张望着,“怪不得叫竹香谷,我还是第一次瞧见竹子会开花,而且还这么香”。
“傻瓜,竹子一旦开花就代表要死掉了”,笑嫣弯着腰从里面走出来坐在他旁边,挽着他的胳膊笑道。
“是吗,这么好看的竹子就死了那不太可惜了”,夜锦玉甚为惋惜的说。
“这很正常啊,人也会生老病死,只是竹子往往在死的那一刻才会将自己最好看的一面展露在世人面前”,史笑嫣将脑袋枕在他肩膀上,笑道:“锦玉,不如等战争结束后,我们就来这里住吧”。
“一切都听你的”,夜锦玉宠溺的笑了笑,一抬头,前面已经出现了一间小竹屋,穿过重重竹树,近在咫尺了,一个单薄的翠绿身影从竹屋里跑了出来,高高的台阶上几个蹦跳就跳到了地面,大叫着跑了过来。
“母后,母后——”。
“忆夕”,没等马车停稳,笑嫣就迫不及待的跳下了马车,瘦小的身子顿时如风筝般扑进她的怀里,高兴又激动的嚎啕大哭着。
“母后,我好想你,忆夕想死你了”,才半年不见的夜忆夕身高已经快到了她肩膀处,十多岁的孩子趴在她怀里哭得稀里哗啦。
笑嫣紧紧抚摸着他的脑袋,也哭了出来,这半年多来她又何尝不思恋这个儿子,骨肉分离才是这世上最痛苦的事情。
“忆夕,都是娘不好,现在才来看你”,笑嫣拼命忍着眼泪,声音嘶哑的快连话都说不出来,只是一个劲的低下头我看他,嫩白的小脸没有从前粉粉嫩嫩,不过高了,“让娘好好看看,忆夕又长高了,瘦了,不过也结实了,一定吃了很多苦吧”。
“不苦不苦,外婆对我很好,就是太想母后你了”,夜忆夕抽噎着鼻子。
花青瑶从竹屋里走出来,也瞧得心里酸了酸,仍旧笑道:“忆夕前阵子才说自己是男子汉了,男子汉是不可以随便流泪的,看看今天哭出什么样了,把你娘都惹哭了”。
夜忆夕一抬头,果然看到史笑嫣微笑着,可满脸都是泪,忙抬高脚尖用衣袖去帮她擦,“母后,你别哭了,都是忆夕不好,惹母后你哭了,我不哭了,母后你也别哭了”,说着用手背也抹了抹自己的小脸。
她这么一说,让笑嫣真觉得他长大了很多,泪反而流的更多了,欣慰又难过的抚摸着他后脑勺,“没事,娘就喜欢你跟我哭,这样才像我的儿子”。
看着两母子搂在一起的模样,夜锦玉也看到欣慰,也有几分羡慕的走了过去,柔声轻唤:“忆夕…”。
夜忆夕抬起湿润的眼泪,带看清他的面容,突然将史笑嫣拉的远远的,死命抱住她的腰,憎恶的瞪着他,“母后,为什么他也来了”。
那道憎恶的目光宛如万箭穿心,一路上期盼着或许时间长了,夜忆夕不会恨他了的那种期待好像被浇了盆冷水,夜锦玉难过的看着他,正要开口,车里传来一阵孩啼的哭声。
他忙折回去将被棉褥紧紧裹住的夜挽情从里面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