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子悠闲得要死。我丢给楚彻无数个白眼,但楚彻照旧雷打不动,怒视之,则曰:“爷也是在挣钱。”
“那是,顾大爷您卖身不卖艺。”
“错,爷是卖艺不卖身。”
“哼。”
就在我和楚彻相互吵架的间隙里,大月氏的都城却洋溢在一片欢天喜地的喜庆里,我知道,许言,他终究做了选择,为了大月氏娶了苏砚辞。大约只有这样,相国苏银才会站在许言一边,朝堂势力才会均衡,而关外,才有片刻的宁定。
我也有想过叫楚彻去帮助许言,但我们本就是从一个牢笼里逃出来的,为此我们付出了很大的代价,我不想楚彻再和这些权力斗争有任何牵扯,说到底,我仍旧是自私的,我不想楚彻再重新走上那一条路。
楚彻仍然坐在同福酒店的大门口优雅的剥瓜子,仍然有一大票的姑娘故意从楚彻面前路过,以期盼楚彻能投之一笑,同福酒店的生意天天都好得出奇,我很忙,忙得没有时间去胡思乱想。
但当锣鼓唢呐漫天轩昂时,我手里蘸满墨汁的毛笔一抖,便掉下一大团墨汁,楚彻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我身边,他低声道:“这账目被你废了。”
我定睛看着那一大团墨汁,好半天才哦了一声,楚彻又问我:“真的不去吗?”
我抬头看着门外来来往往去看热闹的人群,握了握拳头,笑着说:“不去了,我和他又不熟,还要送他礼钱,没那么多银子。”
楚彻笑了笑,说:“爷就知道你是个守财奴。”
“我是守财奴怎么了?我喜欢。”
“是,爷还偏就喜欢你这个守财奴了。”
“你昨天是不是偷偷藏了银子?”
“没有。”
“没有?”
“没有。”
“不信,我搜身。”
“不行。我是有人权的。”
“人权?”
“对。”
“你没有。”
“为什么?”
“我说没有就没有。”
……
王子骑白马,却原来是真的,就在我追着要搜楚彻身时,忽然就见许言骑着高头大马从同福酒店门前经过,我停下来看着许言,他穿得一身大红的吉服,手里握着缰绳,他神色漠然,看着并不像是要成亲。周围是热闹围观的百姓,许言坐在白马上,那形容却十分的扎眼,好似他并不属于那热闹,而是硬生生的插在里面,让人看着十分的不舒服。
酒店里的食客这会儿全都跑去看热闹了,街上人挤人,他们对着许言指指点点,他们嘴里冒出来的大多是羡慕的话。
我突然觉得鼻子一酸,差点就哭了出来,好在许言的迎亲队伍很快就走过了,直到我再也看不到许言,我愣在原地站了好久,春桃站在离我不远的地方,手里拿着擦桌子的抹布,一脸羡慕的说:“苏大小姐真是好福气,能嫁给许王爷……”
我苦笑一声,只怕那苏砚辞,也并不见得就喜欢许言吧,许言和苏砚辞,不过只是两个政治的牺牲品罢了,究竟不值得羡慕。
一旁孙二揶揄道:“你要是有本事,也找个大官嫁了,也就不用待在这儿了。”
春桃气得跳脚,追打孙二,两个人就在酒店前厅里胡闹。
我站在原地,一时没有缓过劲来,良久才想起我好似也是要搜楚彻的身的,现下楚彻在哪里?我慌忙四处张望,却只是一回头就看见楚彻直直的瞧着我,他神情平静,看不出什么喜怒来,只是他肩膀微耸着,并不像平日里的他。
我尴尬的笑了笑,想解释,憋了好半天,却只是说:“我们结婚的时候,不要这些排场,太累赘。”
楚彻想也没想,道:“好。”
“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