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
“微臣之所以当官,便是为百姓出力,为圣上分忧。无论圣上让微臣去哪里,微臣都甘之如饴。”弘文铿锵有力的回答了德琮帝的问题。
韩孺一听,憋笑了起来。这林弘文和林小夏还真是一家子呀……都这么难搞,嘴上是一个比一个会算计,绝不松口呀。
在大家都两难之时,太子突然站了起来,对着德琮帝一行礼,道:“儿臣昨夜翻看吏部呈报,发现大理寺左丞,已上书请求辞官故里,而其六十有余,体弱。”
德琮帝一听,询问吏部尚书可有此事,吏部尚书如实以报。德琮帝又看了看林弘文,一个新科翰林,不过七品,若要成大理寺丞,,算是连升了三级。思虑间,整个御书房都安静了下来。自从上次传胪大典后,弘文就没站过那么久,不觉得有些腿酸了起来。
德琮帝终于开口了,“传旨,着翰林院林弘文入大理寺,为左丞,官拜六品。”外间内阁官员已经听见,马上去写旨意了。在座的每个人都明白,让七品到五品,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如今按着六品入大理寺,成左丞,已经是莫大的开恩了。刘尚书看了看大理寺卿,知道这斯也是爱才心切,为今只能希望弘文这孩子争气,不要把自己祸害了才好。
消息传到林家的时候,小夏正在厨房里,和厨娘聊着最近的菜价又涨了之类的琐事。听说弘文入大理寺,小夏只是觉得似乎太快了一点。林于祉卧在床上,对着小夏说:“如今儿子也争气了。”林于祉这样病着,拖着已有半年之久,小夏是用尽最好的药材,每日吊着命。两个人都心知肚明,不过是拖一日算一日罢了,小夏这么做就和从阎王嘴里抢食一般。
小夏和林于祉说着那年开始,弘文就立志要当大理寺卿的,要让世间清和海晏。林于祉笑了笑,对着小夏道:“这世间怎么会真的有所谓清和海晏,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爹爹竟这般想?”小夏把林于祉嘴角的药汁擦净,笑着问。
林于祉面色沉静,如堪破事事后的平和,道:“夏儿,你告诉我这世间非黑即白吗?”
小夏摇头,“怎么会非黑即白的,我信还有所谓的灰色地带。就算是人间色彩也不是紧紧只有两色这么单调。”
林于祉抬头看了看小夏,似乎眉眼之间又看见盼儿的影子,突然就笑了,道:“晚饭后,来爹爹这儿,这几年爹爹和你一直没有好好地说说话了。”
小夏点头,知道这一日终要来了。前日看月历里,马上就是爹爹的生辰了,许真的过不去?小夏起身走了出去,不想眼泪在他面前落下。在大齐十九年,多少个日日夜夜,两个人相依为命,如今却留不住什么。
晚间,和罗晋鹏说了一会儿话,就往林于祉房间去了。进屋时,林于祉正倚着床柱看书,林于祉喜欢看书,所以林家有一个很大的藏书间。小夏幼年时,时常是在那里和爹爹度过的。林小夏总是想起幼年时,这个苍白的年轻人用低沉的嗓音,念出每一个故事时候的温暖,似乎字字都有温度。这样的日子,在小夏长大后,渐渐没有了。只是那不能忘却的温度,让本不是这里的小夏,不自觉的紧紧依靠着林于祉。
就是那每夜守在小夏床边的身影,让曾经慌乱不知如何的小夏,渐渐找到了回家的路。那双并不大的手,充满了让人安宁的力量;那有些单薄的背,让每每拽着衣角躲着他身后的小夏,有说不出的安全感;那笑着的眉眼,总是让小夏觉得无论多辛苦,只要看见便可以回家了。人谁无情,那份炙热的父爱,给了小夏一份在大齐活下去的信念。
林于祉见小夏进来,身子直了一些,然后拿过小夏端来的药,喝了下去,放在案几上。看着小夏道:“你晓得的,我这身子快不过一月,慢不过三月了,何苦浪费那些钱银呢,留下不是更好吗?”
小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