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人心荡漾之时,京城有优势的主和派提议杀掉主战最力的明珠,重新与“三藩”议和。要不是父亲当时为兵部尚书,召集一些元老,纷纷上书,形成一派,力挽狂澜,明珠也不宜脱了“靶子”。尤记那年,明珠待她十分和蔼。可自从父亲失利,发配宁古塔,明珠待她虽还是和蔼,但眼神中已有了另一份打算。他所追求的是功利,把该能成全的便都成全了,虽然儿子的婚姻只是微乎其微的一小部分。
望着这些趋炎附势地来客,明月顿感乏力,兴许是喝了过多酒的原因。她便有个毛病,心情不好之时,便爱喝酒,俨然一副酒鬼。她酒量又是出奇的好,千杯不醉,喝到一定时候,只会头疼。她捏了捏额头,招呼前雨来,扶她回琼楼。
这时的容若正接待来客,莫名其妙地转了转头,瞅向明月那,望着她被前雨扶走,愣了一愣。
冷月清凉,在这深秋的夜里,一阵风吹来,也是凉飕飕的。明月原本偏头疼,被风这般吹了吹,更有些踉跄。前雨费力地扶住明月道:“夫人,难受就大哭一场,何必用酒解愁?甚是伤身啊。”
明月随意“嗯”了一声,也不知是真听进去了,还是随便敷衍一下。她睁着眼望了望天上的月亮。自古月有阴晴圆缺,此时那银盘一般的通圆明月挂在夜空中,与此时的心境截然不同。
果是……此事古难全。她奢望过在古代可以一妻,白日朗诗颂词,夜里滚滚床单,乃是至情之愿。她不怨天尤人,她只是恨,恨容若一点奢望都不给予她,哪怕只是告诉她,他爱她,不在乎她的容貌,那么她便会去斗小三,捍卫自己的婚姻。
可如今,谁能告诉她,还有什么必要没?完全是多此一举。她冷笑地捏了捏额头,未发觉到自己脸上早已挂着两行泪水。
遮住她脸上的面纱,跟着也湿漉漉了。明月随手撤掉脸上的面纱,仍在地上,“丑便丑吧。”
说罢,抽出手臂,独自不稳健地回去。前雨小跑过去,手方一扶住,明月便甩手道:“我自己回去。”
“可……夫人,你现在……”
“没事,还能走。”她摆手便自己步履蹒跚地离开。前雨呆呆凝望着明月的背影,一股心酸。小姐真的是用心去喜爱姑爷的,只是姑爷没有给予她相同的回报。倘若是姑爷是阎老板的话……
前雨这般想着,苦涩起来,该会给予小姐双倍的回报吧。可惜,小姐爱的始终如一。
明月跌躺在床上,无神地望着大红地帷幄,她想到曾几何时,容若说帷幄要一直大红色尚好,一如既往地如新婚一般,可如今,郎意变迁,何有新婚之甜蜜?明月缩着肩膀,蜷缩在床的一角,沉沉地睡去。
在睡梦中,她依稀感觉一股暖流包围着她,鼻息之间还能闻到那特有的兰花馨香。这样暖暖的,好似三年的夜里,他的怀抱。
那时……真是似水流年。
一晃之间,已过了三个月,深冬降临,撒冷地寒气席卷整个京城,白雪皑皑,一片苍茫。
醒来之时,明月支撑着身子,头昏昏的。她本想一如从前一般向觉罗夫人晨省,可方一出去,正好与来屋的前雨碰了面。前雨瞪着眼道:“夫人醒了?”
“嗯。”她瞄了一眼前雨手中的糕点,是她最爱的鹅黄酥。“你先放着吧,我先去洗漱,再向觉罗夫人请安,等下来吃。”
“夫人,你……你今天不用去了,觉罗夫人下江南了。”
明月一怔,不明所以。
“貌似找到颜氏了。”前雨低眉,不敢去看明月的脸色。颜氏失踪了三个月,明月有时忍不住问,可是只有一个名不副实的颜氏?自然,她存在侥幸的心里,即使容若这三个月来未踏入过她的房,只要他们之间还没有别的女人的话,她便存在一种侥幸。而此时,那个人,终于要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