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着的。只是……”恪宁看看她,“你的身子不碍事吧?”
“无妨。”
她俩只带了几个随从,下了山坡。雪渐渐有大的趋势。但还不是很冷。惟雅恪宁两人都披着大红羽缎斗篷。在被雪覆盖的山丘上,显得极为耀眼。恪宁扶着惟雅走的甚是小心。转到一条小道上,远远看见有一片墓地。那是许多京城贵族们的家族墓地。
惟雅略提快了脚步。像是有一点激动。
“姐姐也是在这里的。”她忽又停下来,望着眼前一座汉白玉的小墓冢。“惟馨,就躺在里面。”她的声音微弱下去。恪宁突然明白,惟雅是想来看姐姐的。就是因为想要来这里,才会提前回京城。
“姐姐。你还好。不能经常看你。恐怕以后就更难了……因为,我已经有孩子了呢。我就快要做……母亲了。”她渐渐有点失控。“就像小时候,我们想的那样。可爱的孩子。比我们做的娃娃还好看。我以为,会先看到姐姐的孩子……”
“惟雅……”恪宁扶着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姐,你一个人,冷不冷?”她说着,脱掉身上的斗篷,将它轻轻盖在墓碑上。雪越下越大,居然开始像鹅毛一般在空中飞舞了。大红的斗篷,渐渐被雪压上。像一抹凄艳的云霞。恪宁急忙脱下自己的斗篷披在惟雅身上。惟雅缓缓靠在恪宁身上,凝视着姐姐的墓碑,很久不再言语。
“回去吧,太冷了。等春暖花开的时候,我们再来看她。”
“那时候,到哪里去都是和姐姐一起的。没想到今天,居然只有我自己长大了。只是——我自己而已。”惟雅握着恪宁的手,却还是得不到半点温度。
“惟馨她,一定是个很好的姐姐。”恪宁静静地说。
青春的生者与消逝的亡灵似乎要在这样寒冷的境况中交汇。
她俩缓步向前,脚踩在雪地上有清脆的咯吱声。白茫茫的天地如此干净,净得让人忍不住心生悲凉。
“嗖!”一个尖厉的响声刺破了宁静。恪宁顿住。雪光荧荧,让她有一点睁不开眼睛。有什么东西从耳畔飞过。带着冰冷的利器的味道。是一支箭。射箭人的力道使它深深地插在雪地中。箭尾还在微微颤动。惟雅也停下了。茫然地看着恪宁。恪宁在瞬间脑子闪过一个念头。
行刺!
紧跟在后的阿奇,也已觉察。慌忙挡住恪宁和惟雅。回头警惕地看着箭射来的方向。一片白光,什么也没有。几个大内侍卫,也围拢过来。四下里查看。但是,的确什么也没有。惟雅紧紧拽住恪宁,呼吸开始变得紧张。他们刚才离开车队已经有一段距离。而雪势不断,又已经起风。风裹夹着虚浮的积雪,扬的到处都是。他们不到十个人,此时此刻,这里人迹稀少。一旦有事,将难以抵御。
“阿奇姑娘,请先送两位福晋前行。属下带叔伦、巴图断后。”一个侍卫说道。
“不要,分散开来,恐怕不行。人单力薄,雪大风急,小心其中有诈。”阿奇冷静的制止了他。几个人便将惟雅恪宁护在中心,慢慢向来时的路退过去。
恪宁扶着惟雅沿着小路向前。又担心惟雅的身体。不敢太快。忽然只听背后一声惨叫。一个侍卫应声倒下。咽喉处一支短小的利箭,深深扎了进去。那名侍卫抽搐着,显然是因为扎穿了气管,呼吸不能,极为艰难。惟雅忙想扶他。被那名叫叔伦的侍卫拦住。
“福晋,快走。上了山丘就是我们的人。快!不要管!”
恪宁一听忙扯住惟雅,向山丘跑去。耳听的后面传来急促的人声。阿奇回头,不由得心里一惊,远处山坳里,窜出数十个人影。却隐约看不清楚。她猛然想起,草原上有经验的猎人们在雪地里追踪猎物时,都会披上白色的雪衣,以作掩护。刚才的两箭,一定是他们掩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