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谜样!”凌火话锋一转,“该是我们联手抗敌的时候了!我拚了性命逃回火族搬来救兵,此时此刻,若不发动抗争,万年朝就没有我们立足之地了!”
闻言,谜样缓缓闭上星目,像是疲惫欲睡。
“谜样……”凌火怔了怔,随即叹了口气,“你睡吧!好好的养伤,发动政变之事也得等你伤势好了再谈。”
话音一落,凌火缓缓起身走至门槛。
“是你带她到风塔的!”
不像疑问,谜样突如其来的暗哑嗓音教凌火全身一僵,顿下脚步。
“是!”他心中掠过不安愧疚,表面上却力持镇定,“是我带她去看曼儿齐的,她是个麻烦,我不希望因为她而危及到你的性命,也许……”他深吸口气,“也许她根本不是老巫风预言中的云雀,也许你又再一次错认……”
谜样忽地绽开的金眸,教凌火闭上嘴巴,不再出声。
良久,那双金眸再次缓缓阖上,才让凌火叹出一口长气,悄然的踱出了房间。
“跟她去吧!除了你生命中的云雀……”沉沉欲睡的谜样,脑中响起师父老巫风的切切叮嘱,“除了她,你不能信赖所有万年朝的一切!”
“他死了?!真的死了?!”
忍不住心中的激动,昊天王自狐皮大椅倏地直起身子,一脸的狂喜却又掠过莫名所以的疑虑。
死了?!躲在廊柱后的洛风,瞪大了双眼,双腿一软的跌坐在地。
“难不成我还得把他的首级奉上,你才相信我所言无虚?”沙样冷笑的质问昊天王。
普天之下,任谁中了他特制的剧毒翎箭,都免不了魂归九泉,没有他的解药,再加上那把翎箭直射心脏,谜样就算再怎么鸿福齐天,也都注定非回天乏术不可。
“好!做得好!”昊天王放声狂笑,得意在眉宇之间表露无遗。
“备酒!”一声令下,数名仆从随即端上酒菜,又匆匆退下。
“来!我们好好庆祝一下!”昊天王热切的邀请沙样。
“宴无好宴。”沙样冷笑,“你留着自个儿慢慢享用吧!”
“你……”昊天王怔了怔,灼灼双目掠过一阵怒气。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中在打什么主意,”沙样轻蔑的瞥了眼桌上精致的酒菜,“我从小就是在心中称斤论两的人物,你以为这点雕虫小技瞒得过我?”
他是下了药!不过,昊天王脸上却依旧是不动声色,更不见一丝愧疚,不愧是城府极深的领导人物。
“你放心!”沙样冷冷的望他,“我对一统万年朝没有兴趣,更不会藉此要求加官对爵,我只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昊天王心中微感释然。
不知怎的,那白袍女子的话语一再回绕在他耳际,沙样听见自己脱口而出:“替我杀了曼儿齐。”
“她死了!”
行宫回廊里,沙样高大的身影缓缓踱至亭内,沉默的坐在她身旁。
三天、四天……已经是一个星期了,身着崭新白色绣袍的寻风冷冷的望着身旁的他,依旧静默不语。
沙样并未如他所言的强行要她,事实上,他待她有如上宾,甚且……他看她的眼光,带抹深思、犹疑还有全然的纵容。
望着他深刻的侧脸,是那样熟悉的陌生,是和谜样一分不差的轮廓……
寻风别过了头,她已经没有了眼泪,又哪儿来的伤心悲切?
“你还是不快乐。”沙样灼灼有神的蓝眸望向她,冷峻的面容带着一丝凄色,却让人难以察觉。
快乐?!他在乎她快不快乐?!
“告诉我能够使你快乐的方法,”沙样专注的望着她,“我会无所不用其极的使你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