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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2 / 5)

〃那是一个美好的夜晚,〃斯克雷托说,〃你是了不起,我倒非常愿意再开一次这样的音乐会。也许我们还可以在别的疗养地举办演出。〃

〃我很乐意, 我的确喜欢你这样支持我! 〃小号手热情地说,又加了一句:〃我想请你帮一个忙:请你注意一下茹泽娜,我怕某些蠢念头又会钻进她的头脑,女人是这样捉摸不透。〃

〃不会再有什么钻进她的头脑了,别担心,〃斯克雷托说,〃茹泽娜已经死了。〃

克利马一下子没能理解斯克雷托的意思,医生不得不解释发生了什么事,然后他说:〃这是自杀,但它看起来有点神秘。人们会产生各种各样古怪的念头——你知道,她去流产事务委员会后一小时就杀害了自己。但是,请不要担心,〃他看见小号手脸色变白,便抓住他的胳膊,〃幸运的是,我们的这位护士同一个年轻的机械工有过关系,他坚信那孩子是他的。我断言你同茹泽娜决不会有任何性关系,是她说服了你扮演父亲,因为当双方都未结婚时,委员会就会拒绝流产的要求。我只是想要你有所准备,万一他们会问你一些问题。我看你的精神状态不好,真遗憾,你得振作起来,我们以后还要开许多音乐会哩!〃

克利马完全说不出一句话来,只是继续握紧斯克雷托医生的手。

凯米蕾正在里士满楼他的房间里等他,克利马紧紧把她搂住,接着开始热烈地吻她——先是劈头盖脸,然后他跪在她面前,吻她的衣裙下摆。

〃你怎么啦?〃

〃没什么,我只是很高兴和你在一起,你在这儿我感到很愉快。〃

他们收拾行装,把它运到汽车上。他说他累了,要她来开车。

他们沉默地开着车。克利马精疲力尽,但非常轻松。想到也许会被询问,这使他有点不安。他害怕凯米蕾会由此知道一点什么。但是,他在心里重复着斯克雷托医生的话,即使人们询问他,他会装出是一个清白的上等人角色(在他的国家,这并不少见),他装作是一个父亲,只是为了帮一个年轻女士的忙。没有人能够为这样一个有骑士气概的行为责备他,甚至连凯米蕾也不能。

他看着她。她的美丽象浓烈的芳香弥漫在汽车的小小空间里,他感到在他有生之年,他将愉快和满足地呼吸着这芳香。在他的内心,他听见一支小号柔和而遥远的声音。他决定在有生之年,他将愿仅仅为讨这个女人喜欢而搞音乐,为了他亲爱的女人,他唯一的爱。

20

每当她坐在驾驶盘前面,她都会顿时感到更加有力和独立。但是这一次给予了她自信的,不仅是驾驶员的角色,而且是她在里士满楼过道里遇见的那个陌生人的话。她不能把这些话从她心里驱走,她也不能忘记他的面孔。这张脸比她丈夫光洁无须的面颊更富有男子气,这使她感到她实际上从来没有认识一个真正的男人。

她从眼梢斜睨了一眼小号手疲倦的面容,这张脸似乎有点下垂,露出一种莫测高深的满意的微笑。而他的手正抚摸着她的肩膀。

这种过分的温存既不能愉悦她,也不能感动她,它那令人费解的动机只能进一步证实她的怀疑,小号手对她保守了某个秘密,他在用铅包住某个秘密的单独的存在,不让她窥视。然而,这一次她的反应并不是痛苦而只是漠然。

那个男人说什么来着?他就要永远离去了,她的心怀着一种温柔缠绵的思慕感到悲伤。不仅思慕着这个男人,而且怀念着失去的机遇。不但这一个机遇,而且所有的机遇,她为全部失去的、错过的、漠视的机遇,甚至为那些她永远毫无所知的机遇而感到悲痛。

那个陌生人说他一直象一个瞎子那样活着,他从来没有意识到有美这样一个东西。她理解他。她不是也一样吗?一直盲目地活着,心目中只有一个形象,被强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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