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早中晚,乾隆的案桌上都会收到一封密信,上面记录的是永琮一日用了什么药,能够清醒几个时辰,病情如何,乾隆每天除了政事心神全在永琮身上,连后宫都不去了。 谁知这日皇后突然带着嬷嬷来到养心殿请求见乾隆。 那拉氏一进来就带了点哭腔,“皇上,去看看永璂,永璂病了。” 乾隆不解道:“永璂又不是住在南三所,他早就被你接到景仁宫了,怎么会病了?” 这时候那拉氏才道:“前几天从辛者库跑出来一个宫女,那宫女正是从前照顾过永琪的那位,不知她是有意还是无意的,一直跑到景仁宫门口,永璂瞧着她可怜,就救下了她。” 那拉氏左思右想,除了这个宫女外,在没有旁人进出过景仁宫了,“皇上,肯定是这个宫女害了永璂,听闻黄太医极擅治疗此症,求皇上派黄太医给永璂瞧瞧吧。” 要是平日里,乾隆一定会答应,可是如今太医院的太医都被他派到宫外去了,只留下一个林太医为太后及宫妃治病,还有一个周太医是今年刚进太医院的,对治疗瘟疫还没有经验。 乾隆思考了良久,才道:“黄太医被朕派到永琮身边了,朕把陆太医召回来就是了。” 陆太医是太医院院判,极其擅长给小儿治病。 可是那拉氏不愿意了,这瘟疫一个不好是会死人的,太医院太医中数黄太医医术最佳,而且黄太医几代从医,家中对治疗瘟疫颇有研究,有他在才能治好永璂! “皇上,永琮的病症轻些,又治疗了这么久想来已经是无碍了,可是永璂已经发起了高烧,浑身热得跟火炉子一样,先让黄太医给永琮看吧!” 乾隆想都没想就拂开了那拉氏的手:“朕说让陆太医回来已经是极大的恩赐了,永璂病了又如何,朕不在乎,朕的儿子多得很,朕只要永琮好好的,这陆太医你爱要就要,不要干脆也留在永琮哪里!” 见皇上跟皇后吵起来了,李玉很有眼色的把宫人都带了出去,那拉氏不解道:“皇上难道就这么偏心吗?七阿哥是皇上的儿子,永璂难道不是吗?” 乾隆背对着那拉氏道:“世人都偏心,朕偏心富察生的孩子又如何?就算朕抛开私心不谈,永琮八岁便熟读四书五经,十岁时写的策论连纪晓岚的拍手叫绝,十二岁就建了慈济堂照顾孤儿寡妇,在御前办差从未有过错处,而永璂天资愚钝,连课文都背不好,朕为什么要为了他把太医召回来!” 皇权,在此刻是多么压人啊,那拉氏觉得自己的身上有千斤重,皇上到这时候还有时间权衡利弊,轻而易举的放弃掉了她生的孩子,那拉氏道:“请皇上召回陆太医!” 那拉氏终于松口了,她不能因为赌气把永璂置于险地,永璂需要一个医术高明的太医。乾隆这下同意了,但是乾隆没让那拉氏回景仁宫,找了一个安静的宫殿让她暂时住下了,毕竟她现在还怀着身孕。乾隆随便那拉氏如何闹,对她的一切要求不予理会。 在那拉氏走后不久,乾隆让李玉来更衣。李玉道:“现在这么晚了,皇上要去哪里?” 皇后处肯定不可能,帝后刚刚还吵架呢,令贵妃处也不可能,令贵妃这几日收了牌子,说是病了。 乾隆身着明黄的冬装,李玉将黑色的大氅给乾隆披上,外面早已经有轿子在守着了。 乾隆不停的转动手里的佛珠,只期望永琮能够平安。 李玉跟在轿子旁边,乾隆执意要出宫看七阿哥,他这个奴才肯定拦不住,他只能在心里祈祷皇上跟七阿哥都平平安安的。 从他这个做奴才的角度来说,七阿哥好,十二阿哥也好,可是没办法啊,永琏阿哥已经没了,若是永琮也没了,皇上怕是真要熬不过去了。 在养心殿,乾隆的箱子里装着几幅画卷,除了李玉经常整理一下灰尘,其他任何人都是不准动这些画卷的。 其一是永琏阿哥还在的时候画的,乾隆跟富察皇后坐在椅子上,永琏乖巧站在两人旁边。其二是乾隆抱着永琮,身边站着永琪的画卷。 第二幅画乾隆又让郎世宁临摹了一遍,旧的收在了箱子里,现在养心殿挂的是这几年新画的。 乾隆白天是不能出去的,不然要让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