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要被戳死脊梁骨,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哪。
其次,城外房子太密集了,毁屋扒房的拆他一千户(姑且算一千户)…本地人李推官表示仍然不能承受之重。
其三,在城外物流通畅,官府管教松散,隐匿户口、偷税漏税都很便利,谁愿意被圈起来整顿?
作为一个出身卑微,没有功名为靠山,极其依赖乡土名望支撑做官的本地人,上面三条让李推官压力很大,真做下来他还有什么脸面在苏州这一亩三分地混?
挑拨李佑与苏州府士民矛盾激化后坐取渔翁之利,或许才是石参政的真正算计,这样无异于动摇了李推官的根基。
果然是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李大人仗着本地人望优势与石参政斗法,如今却石参政利用这点反将了一军,堪称成也萧何败萧何。
对此李佑很无奈,看破了石参政的想法也没甚大用,依然无解。
如果是石参政插手府衙事务的乱命,尚可以推脱。毕竟每一级都有每一级的权力边界,石大人这个分守道还没有无视知府随意整治李佑的威望,那样就越界了。
但这回石大人请来了朝廷授命,有点“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意思了,当然可以名正言顺的指派给李佑一个临时差遣。何况理由很充足,你是本地人,熟悉人情地理,所以重任非你莫属。
要不然,“总理苏州筑城事”中的“总理”两个字是如此不值钱的么,石参政官位再高一点,估计就是“总督苏州筑城事”了。总而言之,以官场规矩李推官没有拒绝的权力,除非他辞官。
其实那石参政人称“尚风节、多风力”,秉政向来是兴利除弊、大刀阔斧、极有魄力的,这一点满朝闻名,不然年初朝廷为何会派他来苏州收拾乱摊子。这次决议筑城亦是风格的体现,顺便收拾李推官属于一举多得。
为今之计,李佑只有想到先冷处理拖着,但愿能以拖待变。
正好宋问古也来拜访,道是当铺有着落了,近日有两家准备盘让的。
李佑问道:“哪家小?就要小的那家。”
宋问古建议道:“你若想赚大钱,还是盘下那家大的罢?本钱可以多借给你些。”
李佑笑道:“多谢宋兄美意,在下开这个当铺其实不需要大本钱,你借给我的银子,年内必定还清。”
如此又过了一日,李佑正忙于当铺之事,然而石参政却没有让李推官冷处理的意思,直接发来公文,令李推官十日内交出筹银方案和城墙选址草图。
“这个忘八整日没有别的事情了吗?为何处处针对本官?”李佑忍不住烦恼的捶案骂道。
“李大人这是骂谁?”伴着声音按察分司的黄先生走了进来。
今天李佑约了黄师爷谈事,交代过门子,所以未经通报便将黄师爷放入。
李佑起身拱拱手道:“黄先生又装糊涂了,还能是谁?”
黄师爷大笑道:“以我看来,石大参在苏州府也够失败,堂堂三品大员居然需要借朝廷旗号才能压制住你这个七品推官。”
李佑病急乱投医道:“此事陈巡道当真插不上手吗?”
落座上茶,黄师爷答道:“陈巡道是风宪官,于理不能干涉地方政务,你又不是不知道。”
对这点李佑当然知道。用比喻说,地方官可以决定某事该不该做,怎么去做,而监察官的职责只能评估做的对错或者效果如何,以及检查中间有没有猫腻,却不能告诉地方官应该如何做。
更别说陈巡道比石参政品级还低了一品半。所以陈巡道只算是救火队员,当石参政要惩治李佑时,进入了司法监察程序,在按察分司职责范围内才好出手搭救。不过好歹可以保李佑一个全身而退。
“你也别烦心了!”黄师爷悠然道:“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