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长长的拖曳在身后。
走到御阶前,明汐羞涩的停住脚步,等候司马陵伸手牵引。
礼官宣礼后,静默了一会儿,司马陵才缓缓地伸出手,明汐垂首含羞的伸手同他伸出的手相接,步上了御阶。
方一踏上,司马陵便缩回了手,转身面向皇帝皇后。
礼官再次宣礼,两人盈盈拜倒,叩首。
三拜之后,建熙帝呵呵一笑,看向左右,内侍从内殿躬身行处,捧着托盘将金册奉上。
礼官取过金册高声诵读,“滋有大汉司马氏孝媳纳兰明汐端良贤德……”
司马陵一直静静跪伏在地,只是在听完金册宣读之后,顿了片刻,经礼官再次高喊了一声“孝子孝媳请起”后,方才起身。
太后忍不住笑,“陵儿莫慌张,你父皇当年可不比你稳重。”
一句话说得建熙帝和上官皇后都笑了起来,左右近侍宫女面上也是笑意。
这等喜庆的笑意并无不恭敬之意,建熙帝自然不会降罪。
按照礼节,建熙帝和太后皇后分别说了几句寄望叮嘱的话,太子和覆好红盖头的太子妃便被引入了仁和宫的新房寝殿。
司马陵并未将他原来的寝殿作为新房,而是将太子妃寝殿设在了仁和宫的西面。
大婚新房也设在此处。
虽说一般太子大婚新房并非一定要设在太子寝殿,但将新房设在西面实在是有些于理不合。
上官皇后听闻后无奈的叹了口气,终究还是没有反对。
撒帐、合衾……
最后到结发,明汐接过金剪从发端剪了束发下来交给喜嬷嬷,喜嬷嬷又将剪刀递给司马陵,司马陵却从袖间拿出一束束好的青丝递给喜嬷嬷。
喜嬷嬷顿时一愣,不自觉转首看了一眼正在红盖下娇羞的太子妃。
“还不接着!”太子的语声淡淡传来。
喜嬷嬷转首一抬眼,却见太子谪仙般的玉面上竟然全是寒意,顿时身子一颤,心底冒出凉气,哪里还敢出声,忙伸手将托盘奉上。
却一个眼尖又见太子大红的袍袖上湿漉漉的一团……
不觉又是一呆,余光不由地便朝桌上那金盏望去——难道方才这合衾酒……
只一念,便不敢再想下去,赶紧将目光收了回来,眼观鼻,鼻观心,心下不定,连例行的恭贺祝词也说得有些干巴巴地,全无喜意。
一应完成,喜嬷嬷躬身带着侍女们退下。
殿中便只剩司马陵同新晋的太子妃。
明汐垂首坐在床边,红红绣金凤祥云的盖头轻轻颤动着,从盖头下看着不远处的那冕服下的双明珠翘头五福金龙云靴,心中是喜不自胜。
可等了许久,那双云靴还在原地,她不禁有些局促,犹豫了些许,终于忍不住带了几分娇羞,“太子哥哥——”
司马陵冷冷地看着她,半晌,终于压住心中的万般心绪,用听不出任何情绪的声音道,“累了一天了,好生歇着。”
言毕便转身。
明汐心中一急,“太子哥哥,你,你要出去?”
只听脚步声顿住,淡淡的语声传来,“父皇交给我的奏折还有许多未看,都是紧要的。这段时日政务繁重,你自个儿先安歇吧。”
“太子哥——”
还未说完,脚步声已经远去。
明汐呆滞的顿住话头,扯下盖头,只见那抹欣长的身影刚刚消失在内殿门外。
过了片刻,紫茹走了进来,望了满脸铁青的明汐一眼,迟疑半晌,低声嗫嗫,“太子殿下他,他……”
明汐“唬”的起身,走到桌前便欲一扫,紫茹见状赶紧扑上去护住,“小姐——太子妃使不得!”
明汐动作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