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都说过你的成就他日必高于霍离生、白追,原先我不相信,今日算明白了,以前你韬光养晦、示人以弱,可是你杀掉厉啸兰,进步神速,名声大噪,还怎么回避与霍离生、白追的关系,他们这次取了名声,回来会做什么,你比我要清楚吧。”
陆无归默然片刻,道:“厉啸兰不是我杀的。”
杜风厉声道:“有何区别?”
“蚁窝有律条,不结党,所以这件事我帮不了你。”
拒绝的话语单调至极,杜风很想怒骂律条就是狗屁,他难掩失望之色,最终选择了闭口不言。这种私下拉帮结伙的话点到为止,多说无益,他盯着陆无归,渐渐退进黑暗森林,沙沙沙沙的脚步声由近至远,直到消失。
骆铃靠着树木,双手遮掩着撕裂的衣衫,惊魂未定的心绪被另一波更加强烈的情感压了下去,明眸一眨不眨的望着陆无归。
陆无归摩挲着短剑剑鞘的精致镂纹,皱着剑眉,从头到尾未置少女一眼。
“好久不见,谢谢你。”
骆铃搜罗了半天语句,感觉出口还是一句尴尬的废话。
陆无归幽暗的脸庞向骆铃转了过来,平淡的道:“来这里做什么,你连送死都没有资格啊。”
这是讽刺还是关心?
泪线不自觉地淌下,蛰痛了伤口,骆铃鼓足了勇气,终于吐出一直想说的话。
“我来找你的。”
纵使衣衫破损、半脸血污,仍然难掩盖少女的坚定执着,黑夜之中,那张脸庞简直熠熠生辉。陆无归略感意外,于是放弃了原先的策略,现在还那样去做就太不公平,他拔下燕返剑,走到少女身边,柔声道:“对不起,骆小姐,我不是你想象的那般模样。”
“你是那般模样?”骆铃追问着,她已经豁出去了,今天来不就是求个明白么。
陆无归眼神闪烁,语调却愈发柔和的道:“我就是杜风那般的人啊。”
不知想到了什么,骆铃半面白净的脸皮也瞬间赤红,少女下颔抵到胸前,垂着臻首几乎一个字一个字的蹦出一句话,“如果是你,倒也心甘情愿。”
燕返剑流水般被送归入鞘,短剑也还到少女手上,有条不絮的陆无归闻言怔了一怔,年轻人早已冰冷的心还是有那么一丝波动,少女情怀总是诗,不过笑意只在嘴角蕴了那么一刻,不等人看清就在暗夜中如云气散去,他手指扣额,道:“看人不要用眼睛,用这里。来这里是会送命的,知道今夜谁想杀你么?”
“当然是坏蚂蚁了,除你之外的坏蚂蚁。”
“蚂蚁不想杀你。”
“……”骆铃眉心立马打了个结,对这个回答极不满意,不想杀我?那刚才的还有前面的,都是什么?有这样闹着玩的?
“我是说能够代表蚁窝的蚂蚁,不是说那些九流货色。远威和我们一无新仇,二无旧恨,对于骆老前辈,我只有敬仰,蚂蚁窝不想和远威结下梁子,尤其是在这个时候。我们是做生意的,讲究实际,不谈报酬就杀人,蟊贼才做的事。”
“还有谁想害我?”
“你稀里糊涂进来,而其他的那个没有立场,自己好好想想。”
骆铃默默然动着脑筋,一会儿功夫,忽然间回过神来,娇嗔道:“狡猾啊,险些叫你岔开了,快给个回答,要不然我叫人杀了也死不瞑目。”
陆无归侧着身躯,听着暗夜松风里隐含的讯息,此际并不答话,无言扬起一手,并起二指,蜻蜓点水般在少女额头舒然一触。
受这一抵,骆铃的眼睛眯成了弯弯月牙,始作俑者却已消失无踪。
少女仰着头,痴痴看着星光寂寥的夜空,脑海里反复回放着以前的画面,那是遥远的西北,灿烂的仲夏,古雅的草堂,那时她的腰畔还挂着女儿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