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门前,李无忧几度调息,然后二指轻轻叩门,在一扇冰冷的石门敲出了浑厚好听的声响。
门内传来一声长长的叹息作为应答。
李无忧推门入内,暗门自动反转闭合。门内的空间暗香浮动,萦绕着这个十丈方圆的天然溶洞。
这片空间四分之一的地方被一个小水池占据,水池里存活着一种类似芍药样状的植物。深达百余丈的地底深处能够看见植物,这已然是一个奇迹,更为神奇的是这种水生植物的花瓣还散发着微微的白光,将池水化成了一面顾影自怜的魅镜。如果观察得再仔细些,便会发现,真正发光的其实不是植物的花朵,而是那碗状层叠花瓣里浅浅的一层露水。
借着露水的微光可以看见,溶洞中有着简单的起居物件,一床一柜一桌一椅,不过无枕的床是空的,桌子上亦只摆放着一口打开的长匣,那位传奇的老者却坐于椅上,处在微光难映的黑漆角落。
第二次相见了,李无忧不再是站在远处聆听的青涩配角,这次李无忧距离老人的位置接近到了五丈,不知名的植物散发的光辉也远远强过以往,可是李无忧仍然无法在心里镂刻出老者的具体相貌。李无忧感觉老者的形象就如一条黑暗的长河,不知其存在多久,不知其何时终结。
“小家伙,文景呢?”老者的话音沧桑如岁月的褶皱,他显然不常与人交谈,第一句话只有短短六个字,但是能这么称呼李无忧,天下仅此一人。
“文景门主不在了。”李无忧的声音听起来已经很平和,情绪还有身体都是。
“哦,文景不在,你也受了重伤,发生了什么?”老者的眼睛似火光般点燃了一瞬,敏锐的道:“毒伤,内伤,剑伤,还有……那是暗算的伤吗?怎么搞的,你和文景如此不争气,连我这个苟延残喘的老头子都活不过吗?”
李无忧伤感的道:“文景门主亡故于更迭之乱,没有维护好文景门主,无忧实在惭愧。”
“更迭之乱?这个天下改朝换代,不再姓翁了么,那可是号称不倒的翁家,结束一个五百年的皇朝,能够做到这一步的也只有司马穷途了吧。我叮嘱过文景,告诉他不要多事,看来他还是介入了。这是他咎由自取,与你何干,何况你那时年少,又能做什么。小家伙,我困惑的是大成的你竟还能落到这步田地,想必犯了和老夫当年一样的过错。信错人了吧,后悔吗?”
“若心存疑虑,起初为何相信?既然相信,那他必有值得我相信的地方,无忧向来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呵呵,呵呵,哼哼,呵呵。”老者痛快笑了一阵,大声批道:“固执,狂妄,愚蠢,外加自以为是,不过,我喜欢。”
李无忧看了看空然无物的长匣,想说点什么,但是没有说出口。
“把你迫到这个地步,无双门也面临生死攸关的局面吧,你若想求我做点什么,就开口,不要不好意思。”老者悠悠地说道。
李无忧深吸一口气,方道:“太上当年神功震世,医术也堪称回春妙手,我想知道我的伤还能不能救,能救的话,有没有什么秘法可以快速恢复七八成的战力。”
太上冷冷的道:“小家伙,敢把自己弄成这个模样,就要有所觉悟啊,你来找我就为了祈求这种不可能的事情?你在做梦吗?”
“我想也是不可能了,那么我接下来的请求就无理了。”李无忧笑了,脸上是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他笑道:“太上,既然我不行了,您总可以出手吧。”
太上淡然道:“要我出手也可以,可是对我来说,这倒影塔已从天国变成了牢笼,我离开倒影塔的后果,你可知道。”
“死亡?”李无忧笑如稚子,一时间幽暗的地底都无法给他戴上阴霾的面具,李无忧侃侃而谈道:“我与太上没有什么深厚的感情,但是无双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