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潭心,以及杀手组织一家亲的首脑李纯一。
任何一个杀手欲在这三个人联手护卫的情况下动手杀人,恐怕都要三思再三思。
高行天亦不例外。
他亲眼见过李纯一的身手,虽然观察时间极短,结局也极不如意,但丈夫不以成败论英雄,他断定李纯一是个难得的高手。而郑潭心是郑家年轻一代最重要的人物,深得郑老太太的疼爱,在江湖上已经闯下了赫赫名声,是四大世家新一代的旗帜人物,与周家的周自横、方家的方庭之、袁家的袁自在齐名,武功也是超卓之流。至于苏艳邦,高行天却看不透这个人,此人江湖出身,很早就加入西北王府为岑玉柴效力,智算百出,号称鬼谋,西北王凡有大计均与其商议,西北王的势力膨胀的这么快,固然主因是岑玉柴雄才大略,但是苏艳邦绝对贡献颇多。
谋定而后动,事半功倍,有的时候武功也要让位给大脑。
高行天的脑海就模拟了无数次突入的画面。
即使帐篷区的护卫森严,突入小院也是一件易如反掌的事情。但是因为西北王足不出户,岑玉柴究竟处在那个房间,仍是谜团。在三大高手的眼皮子底下进行搜索,不可能的荒诞之举。
有的只是一次出手的机会。
倘使误中副车,一切皆休。
或许夜晚更加适合动手……
就在高行天思维集中运转的时候,一声奇异的声音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声音细碎直刺耳膜,听起来让人非常的不舒服。但是高行天猛然联想起一物。
触须!
他无声无息的滑下钻天杨,折腰刀缓缓出鞘,环顾了一下四周环境,然后便收敛形迹,径向声音发出的方向摸去。很快,高行天就寻到了目标。
乱草大石之上,翘腿赤足坐着一个慵懒美丽的女子,女子以紫色的指甲刮蹭着手中的一枚触须令,另一只手却捧着一只酒杯,她抵唇轻饮一口葡萄美酒,漫不经心间,黯然销魂的酒水溢下紫唇,描出酥胸的惊人曲线,她的眼神迷离,仿佛时刻需要一个新鲜的灵魂来填满空虚。
高行天见到这个女子,冷酷的面容也有所动,他收刀入鞘,低声道:“桑玉蹑,你怎么出现在这里?”
桑玉蹑娇哼一声,伸出一根手指,朝高行天轻轻勾了勾。
高行天皱了眉头,不过还是迈步靠近。待到跟前,桑玉蹑莲臂舒抬,便要去摸高行天生满胡茬的脸腮。高行天脸色一沉,摆起刀把拨开了桑玉蹑的手。
桑玉蹑放肆的大笑,她眼神勾魂的道:“你不近女色?为了什么?保持刀锋的愤怒?”
高行天心底微怒,作色道:“这里不是你嬉笑的地方,如果坏了我的事,桑玉蹑……”
桑玉蹑快速截道:“坏了你的事,怎样?一刀杀了我吗?你就这么对待你的救命恩人?或者你就这么不珍惜你的性命?郑潭心、李纯一、苏艳邦三人联手守这山中舍方寸之地,平心而论,我认为你没有机会做的成,何况苏艳邦还请了衣家的人,他们懂的规矩只比我们多,不比我们少。”
高行天眯眼如刀,道:“衣家谁在这里?”
杀手一家衣家是三大杀手组织之一,衣世家神秘低调,绝少有信息透露给外界。江湖只是晓得雇佣衣家人办事代价高昂,附加条件苛刻,而衣家究竟做过什么,因为没有确凿的证据证实,还停留在聪明人心照不宣的阶段。
桑玉蹑舔了舔唇上的残酒,柔媚的道:“我又不是衣家的后,衣家在杀手通缉令上连个人影都见不到,我那里能喊出名来。衣家杀人,深藏功名,从不炫耀,你应该跟衣家学学,你在那无味的榜单上爬升的太快了,简直快追上屈洒了,但是杀手的价值不是用一张废纸来衡量的。”
“刑部一群酒囊饭袋写的通缉令,与我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