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雨宮螢滿腦子混亂的思路,只覺得自己眼皮沉重,四肢無力。
周遭的聲音聽上去都顯得霧蒙蒙的,只有自己呼吸聲和心跳的聲音顯得突兀又粗重。太陽穴一跳一跳疼得厲害,讓人即便躺在柔軟的枕頭上都忍不住皺眉。
&ldo;這傢伙在水裡著涼了吧。&rdo;
心操人使一臉嫌棄,還是幫忙端了盆熱水過來。傑諾斯已經早就和疾病這兩個字無緣,閉著眼睛現場在網上搜索發燒要怎麼辦。
啊‐‐好像墜入了沸騰的海里。
睫毛一陣抖動,雨宮螢睜開眼看了看四周。
&ldo;這是附近的教堂提供的暫時住所,你發燒了,先休息吧。&rdo;
心操瞅了一眼渾身上下都透出無力的同行者一眼:&ldo;病好了再說那些神奇的石頭的事兒。&rdo;
於是雨宮螢重新又闔上了眼睛。
激發放射性物質輻射的「個性」,對於身體能夠高度掌控的「個性」,將自己的「個性」賦予別人的「個性」,和讓別人的「個性」被消除的「個性」……
這個世界上當今最難以解決又最迫切的問題,早就不再是弦論,宇宙學,複雜的純數學問題,地質學或者微觀粒子,而悉數指向「個性」本身。
能夠令人類的科學那一側,徹徹底底地無從下手,並且是公認的束手無策。
「個性」的能源從何而來,產生的效果如何作用,對於人體的影響有多少,為什麼「個性」會突然誕生,實驗證明的「個性」的遺傳性到底是不是真的,那以現在的檢測機制「無個性者」真的沒有個性嗎?
束手無策,一團亂麻,除了不知道如何得到的&ldo;不能產生複數個「個性」&rdo;的這個穆稜兩可的結論,對於「個性」本身,大多數人選擇在這個英雄社會接受而習慣,學界的大部分人在這些年也逐漸趨向於,這個問題不可解。
針對遙遠星空,我們可以向近代的探究者一樣發射衛星和天文望遠鏡遠赴宇宙;面向微觀粒子,也可以建造深埋地下的大型強子對撞機。在歷史的肩膀上總有些什麼從戰火中輾轉留存可以借鑑,那「個性」本身呢?
這場高燒來得迅猛而持久,傑諾斯換了涼毛巾搭在雨宮螢的頭頂,覺得要不然自己噴點兒液氮降溫吧要不然別給孩子燒傻了。
好熱。
空氣在沸騰。
除卻空氣,仿佛自己連同血液都一起在沸騰一般。
心操人使給學校打了個電話,大概表示了一下雨宮螢貿然跳水深夜著涼現在高燒不退,大家暫住在附近的教堂客房裡,可能要過一段時間才能回來。
b班的班主任撇著嘴露出虎牙,覺得這小丫頭片子真煩人。
有冰涼的液體注射進胳膊。
傑諾斯看向身穿白袍的來人,雙手合十表示感謝。
禮儀是這樣吧?沒錯吧?年輕的英雄同時飛速地檢索自己的行為舉止是否符合宗教規範。
&ldo;您不用緊張。&rdo;
容貌溫和的女性說道:&ldo;您是一位英雄。英雄為這個世界做了非常大的貢獻,不必在這種地方感到拘謹。&rdo;
&ldo;救濟會的教義意在實現全人類的救濟,幫助未成年的學生注射退燒針之類的小事,當然是不足掛齒的。&rdo;
女性聲音輕柔,仿佛一場迷迷濛蒙的霧。她掃視了一圈眾人,露出神職人員特有的微笑:
&ldo;願主上庇佑這三名來客,願您帶走他們的罪業,願您給予他們加護,願您始終如一的注視,願您終有一天再度惠臨。&rdo;
木製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