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時間在眾人的沉默中流淌。
三十秒過去,偷偷嘗試著跟著池田一起挑戰一下的綠谷覺得有點難受,在第四十多秒的時候終於忍不住喘了口氣。
池田信閉上眼睛紋絲不動。
一分零十秒。頭部略微充血讓人看起來臉色產生了微微的紺紅,歐爾麥特抱著手臂一言不發,綠谷出久露出有點恐懼的神情來:再這樣下去的話……
十秒,又十秒。
池田的身體終於站不住,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綠谷和雨宮趕緊衝過去扶,而儘管使不上力氣,依舊探不到哪怕一點鼻息。
&ldo;歐爾麥特!可以了吧!已經足夠了吧!&rdo;
雨宮螢回頭。
吸氣性呼吸困難導致的靜脈凸起遍布脖頸,池田信一言不發,甚至連「在忍耐」的表情都欠奉,但是實際上血液中的氧氣卻實打實地在迅速減少。
&ldo;可以了池田少年!&rdo;
歐爾麥特終於說道。
池田信猛喘氣,露出有些茫然的神色‐‐剛剛把表情都繃得太緊,一下子釋放到自然狀態,甚至都不知道第一反應該用什麼表情。
&ldo;那個時間的憋氣的話應該都已經要意識模糊了,人類在這種情況下是沒辦法控制自己的。池田少年,這的確是「個性」。&rdo;
&ldo;不過除了傷害自己基本上沒什麼用就是了。&rdo;
&ldo;……&rdo;
&ldo;……&rdo;
已經退役的英雄做出了&ldo;這個性沒啥用&rdo;的判斷:一般來說也不會有人想到用計算機發出指令,自己來執行的這種強行驅動身體的戰鬥方法吧。
&ldo;那……我要去補登記?&rdo;池田信想了想,提問道。
&ldo;算了吧,這種「個性」登記不登記都沒多大區別。一般也不會有人在意這種小事兒,倒是池田你最好別再去深入探索「個性」的邊界了。會很危險的。&rdo;
人體是如今科學家都沒能徹底探明的神秘而精密的系統。暫且不說各種各樣的「個性」的起源究竟在哪裡,濫用或者哪怕隨便試用一下這種個性的話,單消電解質紊亂,激素水平失衡等,都有可能造成非常危險的身體影響。
簡而言之,這是個比「無個性」還奇葩的,自我傷害式的,還不如沒有的個性。
&ldo;就保持「無個性」的登記結果好了。&rdo;
池田點點頭,沒什麼表情地保持贊同。莫名其妙的被看出了奇怪的個性,而且還是基本上沒什麼用處的那種,確實不是什麼值得高興的好事。
池田信給安德瓦發了郵件,簡短地解釋了關於「個性」的事。而關於那首隻被唱了幾句的歌謠,又陷入了不知如何調查的境地。
除卻第一次聽見的震懾心魂的感受,如今池田信完全體會不出來當時那種茫然而心情複雜的感覺,甚至自己都把調子記了下來,經常哼唱。
&ldo;風帶走靈魂,人掠奪心靈。&rdo;
&ldo;大地呀,風雨呀,天呀,光呀……&rdo;
&ldo;請將一切停滯在這裡,務必留在此地……&rdo;
似乎有什麼液體順著臉頰滑落。
綠谷出久震驚地回頭:&ldo;雨,雨宮你……&rdo;
&ldo;誒?&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