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官才得了他的银子也不便太过生硬,回过头,“还能有哪个金府,金使令金府。”说完脚下不停的走了。
周成贵又追了上去,塞了些银子给军官,“如果这晚上不审,对付着哪儿凑合一夜的话,麻烦您多照顾着点我兄弟。”
军官掂了掂手中银子,倒是不少,眉开眼笑,今晚出来遇上了识相的,“你尽管放心,没定罪前,委屈不了你兄弟。”
子容皱了皱眉,这官场中人,真没几个清正廉洁的。想起冯掌柜的话,金府?看来与自己那事无关。问题出在了布上,可是他和冯掌柜只管染布样,行得端,坐的正,能有什么事?
回头对周成贵道:“大哥别担心,早些休息,没准你一觉睡来,我已经回来了。”
周成贵应是应了,可哪里还睡得着,等他们走了,掩了门,在屋里来回晃了一夜,没能合眼,天亮了也没上路。巴巴的寻着熟人,去金府打探,到底出了啥事。
子容进了大牢,见冯掌柜已经在了,双手抱着碗口粗的木栏杆,一脸歉意的望着他。同他关在一起的,还有个衣衫光鲜,象是生意人打扮的中年男子。
托周成贵的银子的福,官差也没为难子容,那军官还吩咐了牢头将冯掌柜隔壁间空着的牢房清扫了一遍。
等牢头锁了门,军官带着人走了,冯掌柜才趴在隔栏上对子容哭道:“莫掌柜,我连累你了。”
子容进来前听到金府,便猜到与才染的那布有关,如今见了冯掌柜更是心如明镜,“冯掌柜,这是怎么回事?”
冯掌柜叹了口气,“那块布拼着得罪金使令也不该接啊。”
子容皱了皱眉,与官场中打交道,真没好事,“你别急,我们坐下慢慢说。”依着稻草堆坐了。
冯掌柜捏了把鼻涕,就地坐下,“那布脏了的事,不知被谁知道了,背后里去太皇那告了一状,太皇大怒,清查这事,那姓金的却把责任全推在了衣坊掌柜与我们身上。”说着往后看了看衣衫光鲜的那位,“这就是衣坊的余掌柜。”
余掌柜听提到他的名字,抬了脸望了过来,脸色也煞是难看。
子容朝着他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听冯掌柜接着说下去。
冯掌柜一张脸苦得能拧出汁来,“说是我们看上那布,纵着衣坊借回去仿染,弄脏了那布。”
子容眉头一竖,怒火直冲上头顶,握了拳把火气压了下来,“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今天。”冯掌柜叹了口气,“我后悔昨天金小姐来染坊,我赌着气,他逼我接这担子事,我就硬是没到时间不肯把布给她,让她再担心一宿,没把布交出去,如果昨天交了,还能有这摊子烂事?”
子容摇了摇头,“如果真摊上这事,昨天交和今天交,都是一码子事儿,要推到咱头上的,始终是要摊上。”
冯掌柜重重的叹了口气,“翻染太后看上的布,这可是死罪,我这脑袋是保不住了,还拖累了你,这心里可真过意不去。”
子容心里算是有数了,的确是桩提着脑袋的麻烦事,“这还没审,先别自个乱了手脚。”
余掌柜没精打采,听了这话,插了进来,“这审也不过是装装样子,全是姓金的打点好了的,我们不死,他哪卸得了这个责任。”
子容垂了眼睑想了想,又问,“可知道什么时候审,由谁负责这单案子
冯掌柜摇了摇头,“我今天下午捧着料子要给金小姐送去,刚迈出门便被截了下来,可以说是人赃并获。家里人想必也去忙活这事去了,可是到现在还没来信。”
余掌柜也叹了口气,“我家的人也还没来。”
子容也是纳闷,到京里事没办成,到摊上这场要命的官司,心里有些烦燥,面子上不加表示,宽着冯掌柜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