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里人多,但人情却是不如这些小地方。就算有人救下了,如果见到有几分姿色的,又哪能不想点别的,哪能象子容那样正眼都不多瞧,能避就避。
想到子容,心里就堵了一下。
抬眼看了看坐在那儿玩着手指,一脸天真的雪晴,虽然模样长得极好,但这家境,言谈举止,怎么都不是大家小姐。
而那个人风流倜傥,举止中不经意透着贵气,两个人怎么都不象一条线上的人。
他怎么就娶了这么个村里姑娘,这婚姻只怕是父母为媒定下的。
也不能说雪晴不好,总觉得子容才貌俱佳,而雪晴没点大家闺秀的样子,又怎么配得上他。
寻着话与她攀谈,从旁侧击的问着染坊的事。
衙门的人要领人过来,雪晴不好将金玉兰一个人丢这儿,也只得陪着她闲聊,于她的问话,虽不会过多的陈诉,到是有问必答,不过凡涉及到子容的,就只字不提,或者巧妙绕开。
金玉兰心想,这丫头看似心思简单,却也是有心眼的,虽然想多知道些子容的事,见雪晴不肯说,也不方便问的过于直接。
又过了半柱香的时间,衙役果然领着个男子在院门口叫唤,“莫掌柜。
雪晴忙开门迎了出去,“子容他忙去了,进来吧。”一边将人往屋里让,一边打量那中年男子,那人高高瘦瘦,颧骨微突,两眼窄小,却是一脸的精明相,大约四五十岁上下年级,穿着一身藏蓝色长袍,腰间束着二指宽的滚边腰带,十分精神。
衙役抬手比了比那男子,对雪晴道:“这位就是京里下来的贾先生。”接着又转头对贾先生道:“这就是我跟您说起的雪晴姑娘。”
贾先生忙抱拳施礼,“多谢雪晴姑娘救了我家小姐,我们主人定有厚报
雪晴笑着回了礼,“不过是举手之劳,不必放在心上。”
贾先生又客气一番,才问道:“不知我家小姐,现在人在何处?”
雪晴冲厢房叫了声,“金姑娘,出来吧。”
金玉兰在屋里听到贾先生的声音,从屋里慢慢走了出来,淡淡的扫了贾先生一眼,架子自然就端出来了,“贾管家辛苦了。”
贾先生弯了弯腰,“小姐失踪的这些日子,老爷担心的不得了。听说小姐病了,如今可大好了?”
金玉兰轻点了点头,“好得差不多了,你可以去备下车马,明儿,就上路回京。”
贾先生恭恭敬敬的应了,“我要他们在客栈为小姐备下了间上房,虽然还是简陋,但比别处要干爽明亮些,这小地方,也只能这么先凑合着。老爷听回去的下人说,小姐的包裹都被人分了,要丫头给小姐包了换洗衣裳,叫小的带了下来。”
金玉兰本来想说,这一晚上不用换地方了,听他说带了换洗衣裳,再看自己身上,穿的是雪晴的衣服,虽然说也是新的,但心里总觉得不太舒服,再加上还有些事想打听打听,也就点了点头,“叔父真是有心,待我向陆夫人告个别,就走。”
雪晴端了茶进来,听金玉兰和她们管家说话,不冷不热的,暗想,这大户人家的小姐架子就是大,这些做奴才的平时只怕也少不得要受主子的气,不过这是人家的家事,与她没有关系,“这么急着走?”
金玉兰无表情的脸,马上堆上笑容,伸手来接她手中的茶,“我在这儿打扰你们这么久,心里早过意不去。既然他们寻了来,我也就依着他们的安排,房间已经定下了,不住也得给钱,不如去住上一晚,也没算白给银子。
雪晴听了她们刚才的对话,客栈最好的上房都嫌简陋,他们这厢房在人家眼里,只怕就更上不得台面,她住了这几天,没表露出来已经不错,也就没再坚持,递了茶给贾先生和衙役。
贾先生双手接了,连连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