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赐了宅子给我,但那地方大,拆拆修修,收拾出来也不是一天两天,起码还得等三两个月,才住得进去,这段时间,我想……想这院子里的人搬进王府暂时住着。”
雪晴明白,他说不会有事,只是宽她的心,涉及到宫变的事,哪有轻松的。
一旦有事,首先危及的就是家人。
他们住在这里,就避免不了被对方捉去,用来威胁于他。
虽然王府里人员复杂,但为了不让他有后顾之忧,雪晴也只能答应,“我一会儿跟爹娘说说。”
子容点头,“你跟爹娘只说是我爹的意思,朝中之中千万不能说。”
雪晴点头,“放心,我知道哪些能说,哪些不能说。”
子容对她自然是放心的。
说了这么久的话,见她神情有些疲备,扶她躺下。
雪晴闭着眼,怎么也睡不着,现在算明白,饭桌上皇上说的那日出日落是什么意思。
皇上之前已经知道豫亲王欲将兵权交给子容,他怕子容握着兵权乘机夺位,而他就成了日落的黄昏,所以才在引子容去见豫亲王前出言试探。
皇家的饭确实不好吃,句句玄机,一语不慎就可能引来杀身之祸。
之前描的那图稿,怕是要重新好好再想想,个人信誉事小,一家大小的性命为大。
陆家隔壁小院偏厅摆了小宴,桌上摆着的尽是精致小炒,还炖了一锅上好的捞鱼翅。
陆太太、锦秀围着圆桌坐着,雪晴坐在下首陪着。
雪晴一个劲的给锦秀挟菜,自己却不怎么吃,就在一边陪着。
锦秀眼圈微微泛红,看着眼前的院子,鼻子一酸,止不住的泪就下来了
她不缺钱买院子,但自打进了宫,就没指望着能有人为她在外面张罗,不止一次的想着,出宫后孤零零的一个人,倒不如老死在宫里。
但宫里哪能让宫女呆上一辈子,不管现在再风光,再对上头的胃口,出宫是早晚的事。
这时见陆太太为她打点,眼泪巴巴的看着陆太太,心里乱成了一团。
雪晴在床上养了好几天,才下了床,不敢喝酒,为锦秀斟了酒,给自己斟了茶水,唤了声“锦姨,我娘今天请你来,还有一个想念,还望锦姨成全
锦秀抹了泪,忙把酒杯接过去,“哎,有什么事,跟我说一声就成了,我能办的,还不去办吗?”
雪晴笑了笑,“这事,锦姨一定办得到。”
锦秀转头看了看陆太太,见她眼里充满了期待,知道当真有事,也正了脸色,“你说,我听着。”
雪晴看了陆太太一眼,见陆太太点了点头,道:“我娘想跟锦姨结个姐妹。”
锦秀吃了一惊,手一抖,杯里的酒洒了好些,愣了好一会儿,道:“不成,这不成。”
雪晴没想到她会这么大反应,问道:“锦姨是有什么难处,还是嫌我们家……”
话没说完,锦秀忙把话给截了,“雪晴,你这话说哪儿去了。别说你现在是皇亲国戚,就是平民百姓,咱也不能有那心。”
雪晴更奇怪了,“那是……”
陆太太听到这儿,叹了口气,把雪晴拦下了,脸上尽是失望,拍拍锦秀的手,“是咱一厢情愿了,既然你锦姨不愿意,雪晴,咱也就别勉强你锦姨了。”
又挟了一筷子菜到锦秀已堆得老高的碗里,“吃饭吧,菜都快凉了,咱以前怎么处,以后还怎么处,千万别这这事搁在了心里分了生。”
锦秀听了这话,哪里还忍得住,突然起身,朝着陆太太跪了下去,“郡主,你是主,锦秀是亻},怎么能……”
雪晴懵住了,陆家以前穷得开锅都难,靠着那要倒不倒的染坊勉强凑了三餐,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