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在昆阳宫用膳太无趣。”话中的落寞却让所有人心中一怔。 坐拥天下的帝王,却是连用膳都孤独着的人,这便是所谓的高处不胜寒吧!溯衣这样想着的时候,皇帝接下来的话却让她心头的一点颤动瞬间消失殆尽。 “还杵着作甚,过来陪朕用膳。”声音阴恻恻的,很明显的不耐。 溯衣咬了咬牙,无奈的转身,目光刚好扑捉到月未晞嘴角的涩然,神色微动。 原本笑语晏晏的一顿晚膳,因为皇帝的到来而变得诡异的沉默。溯衣食不知味的用了几口便放了碗,月未晞也只一个劲儿的在碗里拨弄,倒是皇帝却吃得津津有味,还在所有人惊异的目光中添了好几回饭。 难捱的一顿饭终于在皇帝满足的放下木箸后结束。 就在溯衣挣扎着要不要告退的时候,皇帝却突然开口,“明日起你便搬往昆阳宫,太后的寿辰将至,合奏之事需得好好合计。” 月未晞面色一黯,蹙眉道,“二师兄,溯衣刚刚习惯别画宫的一切——” 未待他说完,皇帝便冷声打断,开口时却是对溯衣说的,“你想抗旨不遵么?难不成朕连这宫里的一个奴才都支使不动呢?好大的架子。” 月未晞的话便生生的哽在了喉间,俊美的容颜僵硬着,眼眸中波涛暗涌。 溯衣愤愤地盯着他,子书隐却一脸坦然的看着她,黑眸冷冽。虽然心中百般不愿,最后却只能略略点头,然后一句话也没留下便转身离去,纤瘦的背影很快便消失在门外,留下月未晞与皇帝坐在饭桌前相对无言。
第22章 不敢面对的分别
翌日早间,溯衣去向月未晞告别,却被告知他一大早便出门,并未回来。无奈昆阳宫派来迎她的公公早已等着,溯衣在他书桌上留了字便随着那人离开。 走了一段路再回头望时,别画宫的院墙上爬满了绿油油的藤蔓植物,远望过去,像一道自然长成的绿墙,竟觉得分外的不舍。回头的那一瞬,依稀看见一片白色衣角迅速的隐去,心头泛起一丝苦涩。 身后的公公出声催促,最后看了一眼,只有绿色的藤蔓繁盛的爬了满墙,那袭白衣终是藏着。 缓缓转身,微昂起头看了一眼天空,似是湛蓝无垠。心底低低的叹息了一声,提步离去。 别画宫的宫门一侧,月未晞缓缓地走出,看着那身着淡青色宫女服饰的女子渐渐远去,眸中泛起层层涟漪,满是沉痛。 去向文清报到的时候,文清安排嬷嬷教她规矩,溯衣看那嬷嬷客气的态度,心下便已明了不过是皇帝的吩咐,所以次日文清安排她到御书房当值的时候,她并没有惊讶。只是有些弄不明白,皇帝一向对她恶语相向,似乎很是讨厌,却又为何要放在眼前。 溯衣被领着走进御书房的时候,皇帝正在批阅奏章,抬头看到是她,面上波澜不惊,重又一言不发的埋首继续,似乎不过是面对一个寻常的宫女。 溯衣见他如此,心底却是松了一口气,也只装作不识般低垂了头专心的磨墨。上好的徽墨在静默中渐渐化开,黑的仿佛暗夜般深沉,逸出淡淡的墨香,心倏忽的平静。 好几个时辰,皇帝一直在批阅奏章,眉时蹙时展,下笔也是时而飘逸时而沉重。直到那小山似的奏章终于批完,已经到了午膳时分,他却并无丝毫传膳的表示,又急着召见大臣。 从西北战事到江南吏治,从北方的收成到京畿兵马,大臣们来了又去,却好似永远也没个尽头。文清委婉的提及先传膳,可是提了好几回,皇帝却是始终不予置理。 溯衣无奈的看着他,饿得胃有些发疼。但是皇帝不用膳,她自然也不能下去,只得认命的在一旁陪着他饿。 工部尚书向他奏禀修葺南苑别宫一事,被他以劳命伤财为由驳回,且籍此对黄河水利工程偷工减料之事对那尚书大加训斥了一番。尚书被他冷厉的态度吓得一头冷汗,跪在地上唯唯诺诺的认罪,皇帝却只冷冷的看着他,一言不发。就在御书房安静的几近窒息的时候,溯衣的肚子却突然“咕咕”的叫了一声。 溯衣尴尬的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