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居们一律紧闭门窗,敢怒不敢言。
附近的流氓混混都群聚在这里,势力之大,连警方都忌讳三分。他们赶跑了左邻右舍,独占一整排的房子,还在门口挂上招牌,美其名称为“公司”,其实干的还是欺压弱小,强收保护费那一回事。
今夜,这栋楼还是喧哗鼓噪,吵得人不得安宁。
路旁的阴影里,冒出两个纤细的人影,鬼鬼祟祟地接近,窝在门廊的阴暗处,对着头顶上方张望。
“他们真的来这里了?”煦煦压低声音,小声的问。
她一觉醒来,卫浩天却已经不见踪影。她胡乱套上衣服就冲出房来,猜测那家伙趁她睡着,已经揽下复仇大业,去找那些放火的流氓算帐。
她先是气得跳脚,接着皱着眉头想了想,决定自个儿绝不能缺席,非要亲自去讨回公道不可。
好在吾道不孤,她不是单身前来,身旁还有个伴儿。
花穗从她身后探出头来,跟着往楼上瞧。“地址是神偷给的,应该没错。他说,我老公跟豺狼都上这儿来了。”
“他会不会说谎?”虽然怀疑神偷很不好意思,煦煦还是怀疑,男人们会联手骗她们。
“应该不会,他欠我一份人情。”
“什么人情?”
“呃,他跟我——跟我——要了一帖药。”她的声音愈来愈小。
“什么药?”
“唉啊,你别问。”
“哪有人说话说一半的?”煦煦抗议。
花穗低着头,脸色绯红。“不好啦,我真的不能说。”
好奇心被挑起,哪有这么容易被打发?煦煦不死心,放饵利诱。“我保证不说出去,另外,还烤很多的饼乾跟蛋糕,让你带回去。”
花穗慎重地考虑。“嗯,免费吗?”
“一毛钱都不用。”
花穗咬咬唇,心中经历强烈挣扎,而道义终究还是在强大的节俭意识下败阵。她先确定四下无人,才凑到煦煦耳边,小声的说了几句。
煦煦听着听着,眼睛愈瞪愈大。“不会吧?”真看不出来,原来神偷他——
花穗用力点头,很是确定。“真的,我没骗你,他特地跟我要了那帖药,还告诉我,是为他朋友拿的。有这种毛病的男人,往往很难启齿,都会推到朋友身上。”两个女人把脑袋靠在一起,讨论着限制级的话题。
门廊上传来迟缓的脚步声,浓烈的酒味扑鼻而来,阴影笼罩了两个女人。
她们全身紧绷,动也不动,期待对方快些离开。
那人却又摇又晃地走到门廊边,打了个酒嗝,酒气全冲了出来。“妈的,今晚喝多了。”他喃喃自语,又张嘴打算打嗝。
只是,这个嗝打得激烈了些,他肚子里的食物,伴随满腹黄汤,一股脑儿的往外吐——
“哇!”
两个女人眼看情况不对,立刻跳出阴影,忙着闪躲劈头洒来的秽物,压根儿忘了该隐藏形迹。
“老天,好臭。”煦煦抱怨,抬起头来,刚好跟呕吐告一段落的醉汉大眼瞪小眼。
醉汉眯着眼睛,看了她几秒钟,突然间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啊,你是那间店的臭娘们!妈的,竟然敢送上门来,老子那天被你男人打的伤,到现在还在疼。”他嚷叫着,伸手就要抓人。
“该死。”煦煦低咒一声,连忙问开,摆出战斗姿势,准备来一场硬拚。
只是,当她发现,醉汉再度张开嘴,做出反胃表情时,她的战斗姿势立刻破了功,火速跳离危险范围。
论起体力,她可也不输男人,但是这家伙边打边吐,她实在无力招架,只好跑给他追。
“臭女人,不要——恶、恶,不要跑——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