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到底能不能把所學熟練運用, 可就要看外面來的那幾個人了。
「大佬,去開門,我洗個手。」
身邊貓尾巴在床單上一拍,薯片從袋子裡憑空飛出,大佬舔了舔上面的番茄味兒, 伸出小尖牙咬上去, 用行動拒絕著夏之餘。
「讓他們看看,一隻貓都能開門, 多厲害啊。」
細細碎碎的咬薯片聲不停, 夏之餘盤腿坐起身,看著這個到她家一個月就肥了一圈的黑貓, 伸手在床邊的垃圾桶上方拍了拍手上的碎屑, 覺得是指望不上它了。
「光吃不動, 肥死你……」
「林大師,我是老賈!」門口敲門聲緩慢而富有節奏,一點兒也體現不出敲門人內心的急切。
賈進行帶著人在房門口站定,仔細聽著裡面的動靜,扯著嗓門對著裡頭喊,「晚上礦山上頭比較冷,我想問問您,有沒有帶厚衣服來?要是沒有,我讓人給您備上。」
房間隔音太好,裡面幾乎一點兒聲響都聽不見,賈進行沒聽見有人回應,和屬下打手勢,伸著拇指對著門指了指。
幾個一米八多穿著黑色西服的男人扎堆在門口擠成一團,站在前面的兩人聽見裡面「咚」地一聲悶響,點點頭,「有動靜。」
賈進行什麼都沒聽見,把耳朵又朝門上貼了貼,半個身子倚上去,心裡想著不知道小姑娘到底還是擺譜,要他親自來請。
正想著,把手處嘩啦一聲響,像是鐵鎖鏈被人粗暴地劃開,聲音從門板上清晰地傳到賈進行耳中。
門開得太快太急,倆大男人沒拉住,賈進行給面前的一隻黑貓和剛從洗手間出來,手上還滴著水的小姑娘二連跪了。
「賈先生!你這是做什麼呀!快起來快起來。」
夏之餘邁著小碎步小跑向門口,做出要扶人起身的姿勢,速度快到兩個正準備扶他們老闆起來的下屬,愣生生地把手收了回來。
老闆摔倒還是讓林大師扶起來比較有面。
賈進行的手抬了一半懸在空中,眼睜睜看著夏之餘在褲子上擦擦手上的水,把他面前那隻黑貓抱起來了,伸手輕輕一拍它肥身子,「你是不是開門太快了,讓你慢慢開,你怎麼總記不住。」
大佬:「……」
下垂的貓尾巴一盪,肥墩墩地「啪」一下拍到賈進行那等著小姑娘攙扶的手上,打的又快又結實。
「不好意思啊賈先生,我剛剛在洗手,不方便開門,」小姑娘站在門口把入口堵得嚴嚴實實,「你剛剛說厚衣服是吧?我帶了,穿我自己的就行,謝謝你呀。」
賈進行一口氣悶在胸口憋到不行,只覺得人生中為數不多的幾回難堪,有一半兒都跟著小丫頭片子有關,但眼下也只有咽下氣好聲好氣地說兩聲沒事,等站穩了,撣一撣衣服上的褶皺,這才輕咳兩聲。
「那您看我們什麼時候上山比較合適?晚上上礦山,開車路可不大好走啊。」
「原來賈先生是等急了,」夏之餘抱著貓抬頭一笑,模樣看著和平時沒什麼兩樣,「現在天還早,等兩點十分我們就上山,等時候到了,我自然會告訴你的。」
「只是賈先生下次即便是再心急,也別隨便下跪了,我可擔待不起。」
賈進行心裡一突突,只覺得夏之餘話裡有話,看著小姑娘溫和地勾著唇角,一雙眼睛彎得月牙兒似得,做個請的姿勢禮貌道別,當著他的面把門又關上了。
剛剛那一跪給跪懵了的人心裡滿滿咂摸過味兒來。
夏之餘這暗指的是,當初在豪地酒店他伸手要強抱她的事兒,現在想來,當時他走路走得好好的,莫名其妙就突然在大廳跪下了,也是她搞的鬼。
賈進行臉紅上頭,按不下心裡的火,又不敢撒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