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邊的話跟著頓了一下,「呃呃啊啊」好幾聲,才找回語序,「對、對不住,這摔的太突然了,」話說一半,卓老對著身邊的人,指揮著讓他們立即備車送醫院,吩咐完才找回了點兒邏輯似得,重新組織語言。
「林大師不好意思,事發突然,我這第一時間什麼都沒想起來,就想著聯繫您了,也是我老糊塗,上回那事兒鬧得,現在家裡有點兒什麼動靜,都忍不住往哪方面想……」
聽著一長串的話,電話那頭的人還沒有急著要看孫子的意思,夏之餘就猜到他還有話要說。
果然沒停頓多久,那邊就道:「只是我們家小卓程睡眠從來都很好的,更不可能這個點兒自己跑出來,還自己一個人下樓,您說……家裡是不是又有什麼東西……引著他出來?呃,我想還是麻煩您來家裡一趟,不過您放心,不管有沒有東西,都不會讓您白跑一趟的!」
電話這邊也能聽見小卓程嚎啕的哭聲,夏之餘聽在耳中嘆了口氣,也有些心疼,說到底,這孩子還是她親手從程歡肚子裡拿出來的……
她看眼腕錶,把手機夾在臉側,推著箱子往床邊走去。
「他一直這麼哭嗎?對你們說話動作有反應嗎?」
「沒有!就是一點兒反應都沒有才著急啊!」
這么小的孩子,突然嚇這麼一遭,那就有可能是掉魂了……
夏之餘把電腦抱到腿上,查詢著最近的機票信息,嘆了口氣道:「沒事的,可能就是嚇到了,你們跟他說說話,放在懷裡抱一抱,給他玩他平時的玩具,先送到醫院再說。」
「我這邊立刻動身,趕六點半的飛機,八點四十落地,你們安排車過來接,我下機聯繫你們。」
「好好好,好好好!這樣最好不過了!辛苦林大師!」
卓老聽著夏之餘上午就能到,大喜過望,覺得自家小孫子肯定有救了,一顆心都穩當了不少,趕不上多說兩句客氣話,便匆匆忙忙地把電話掛了,好讓她即刻出發。
但對於夏之餘來說,讓她立刻拿上證件出門,是不可能的。
頒獎典禮開始興奮那麼一遭,大半夜的又跟著一堆人胡吃海塞一頓,緊接著連夜從台北趕回來,現在又要再跑一趟京市,她這重傷未愈,不緩緩不行。
打了個電話給航空公司訂好票,夏之餘把大佬從航空箱裡放出來,在床上好好兒打了幾個滾又擼了把貓,才又聯繫上司機劉叔,讓他來接自己。
京市,醫院。
豪華單人病房內,連床鋪都是加大的,從床頭櫃到大床上,擺了一圈十幾個毛絨玩具,整個房間若不看那些醫療器械,還以為是個精裝修的一居室。
空調吹著暖風,將屋內升到適宜的溫度,小卓程臉上尤掛著淚痕,在夢中時不時地哼哼著哭上兩聲,整個人側躺在床上蜷成一團,顯得更是小小一隻。
夏之餘被卓家的人帶到病房門口,從門開的一瞬間,就感受過了這一屋子的人各個兒三魂七魄具在,誰都沒多些什麼,誰也沒少些什麼。
確認了小朋友沒丟魂,夏之餘也放心了下來,看看病房四周,全心全意地感受起,什麼叫「有錢人的快樂她想像不到」。
真·想像不到。
「卓老先生,卓先生。」
和兩人打過招呼,夏之餘靠近床邊輕聲問道:「現在都沒事了吧?醫生怎麼說?」
「欸……現在是睡了,但燒還沒有完全降下來,醫生說是嚇著了,過了這一陣就好了。只是腰上的傷恢復要一段時間,沒準會留疤啊……也是遭了罪了。」
「腰上的傷?」
小卓程是面對著門口側身睡的,若是卓老不說,夏之餘還真的不知道小朋友還受了傷。
見夏之餘疑問,卓老便帶著她繞到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