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棋抹着眼泪:“姑娘,皎皎跟奴婢一样都是可怜的人,奴婢的爹也是被乡里的土霸王害死的,姑娘千万要为皎皎做主啊。”就哭着离去了。
苏绾叹气。这添的是什么乱?难道是她在现代开了太多人,活该她穿越了倒大霉?碰着一个苏洛陵还不够,还频生枝节挑战她的极限。
她摘下白皎皎的讣帽,发现小丫头脑袋上被砸出了个血窟窿,头发跟鲜血粘在一块儿都有些发黑了。
“这是怎么回事?”
白皎皎立刻捂住脑袋抽噎:“呜呜呜……闫鬼头带人砸我爹灵堂,把我的脑袋也砸破了……呜呜呜呜……姐姐,我娘被闫鬼头手上两颗大手球给砸碎了脑袋,她临死的时候扯着嗓子让皎皎来找你,说你会收留皎皎的,姐姐,是这样吗?”
苏绾一下子懵住了。王道天理,在这种社会她是没能耐主张的,做出头椽子的后果是自己被人主张掉!
收留她?她有这资格吗?
她一下陷入了沉思。
白皎皎见苏绾不说话,就小心翼翼地从床上跳到地面,颤巍巍瞅她:“姐姐,皎皎一直很乖,你不会不管皎皎的吧?”
苏绾呆了一下,向她招手道:“过来皎皎。”
白皎皎却退后了一步,咬唇道:“云英姐,皎皎……是不是为难你了?”
苏绾鼻子一酸:“没有。你过来坐到姐姐身边来。”
“云英姐……”白皎皎一脸害怕,“你别弃皎皎不顾……”说着伸手握住苏绾的手,冲入她怀内猛哭。
好一个懂进退知分寸的聪明姑娘!苏绾暗暗细想,这丫头极谙人情世故,在苏园也吃不了什么亏,但如何进苏园呢?大概只有去求苏泊生了。不过近些日子寒翠微定粘得苏泊生很紧,自己如何当着寒翠微的面开口?
如果不求苏泊生,眼下倒还有人能做主意,那就是苏洛陵。可一想起他,苏绾就忍不住有些心思烦乱。
她问了些白皎皎双亲的后事,得知街坊邻里怕闫爷再捣乱,就速速帮衬着下葬了。
这时苏棋捧着个点心盘儿进来,红着眼睛将盘儿伸到白皎皎面前:“绾姑娘,明儿园子里的人将黄叶尸骨送回家乡去,奴婢……奴婢可不可以……”
苏绾又是一愣:“这事儿你当与大夫人禀告去呀。”
苏棋摇头:“大夫人不允,奴婢就来求姑娘了。”
苏绾心里叫苦!她怎么就成了援救热线了?闭了闭眼,她万般无奈:“棋姐姐,这事我做不了主。大夫人不答应自有她不答应的理儿。这样吧,你明儿就送黄叶出城吧,送出城之后再回来,大夫人问起来便说是我让你去市集买些东西的。”说着指了指她髻上那株簪花道,“我见这株簪花好看,你就说去买同样样式的簪花去了。”
苏棋一听忙摇头:“姑娘,这簪花是几年前大夫人为奴婢等三人让师傅做的,姑娘也要这簪花岂不让人笑话了?”
苏绾哪里是真要那簪花了,只是假意想问出簪花的出处。这一听当即就心口发紧:“还有谁有?”
“墨姐姐、湄妹妹呀!”
“……”苏墨与苏湄都有?苏棋的还在自己头上就已经排除嫌疑了。苏湄与自己一向无什么交情,她整日与寒翠微倒跟得极紧,难道她会分身去红玉丘?唯独苏墨,似乎有全然的嫌疑。
难道犀角黑翎箭真的与苏墨有关?
白皎皎察觉苏绾呼吸发紧,便抬手摇了摇她。
苏绾回神:“我知道了,正巧那日未买头油,你就换成头油得了。”说着松开白皎皎又道,“麻烦姐姐帮皎皎换身衣裳,她这个模样在园子里实在惹眼。记得别让旁人瞧见!”
苏棋见苏绾话已至此,只得行礼谢过,领着白皎皎出门了。
第一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