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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宁芬大概是听禾母提过,因此淡淡地说:“没看他们都是自己开车来的?想来都是京都这边的亲戚朋友,二姐不是说了吗?燕燕要是真心想来,自掏腰包尽管来,没人拦着,还不是她自己不够诚心。”
周彩芬一听不乐意了,撇嘴道:“当我们家燕燕多稀罕来呢,这么大老远的,又是机票、又是住宿,起码得花好几千……”
周宁芬心直口快道:“那不就结了!人男方家肯掏这么大一笔钱让我们来京都白吃白喝几天,你还有什么好不乐意的?我是觉得蛮好了,昨天晚上那个酒店,出门前我顺嘴问了句,乖乖!你知道我们那房间多少一晚吗?打了折还要八百八呢!再加上往返机票,你说要是不限人数,还不破产啊?想当年燕燕吃对象饭,你和姐夫不也只请了我们几个大人?孩子们跟来了你也没让上桌,吃的都是剩下的……”
周彩芬本想找个同阵营的发发牢骚,岂料反被亲妹驳了个面红耳赤,悻悻地转头和弟媳妇咬耳朵去了。
禾二伯娘悄然碰碰禾母,忍着笑说:“你大姐吃瘪了。”
禾母扯了扯嘴角:“一直都这个样子,我也习惯了。”
“家家都有难念的经。”禾二伯娘安慰地拍拍她肩,这时眼尖地瞅到禾鑫在和一个小姑娘说话,自从胡洁莹为救他车祸身亡后,这两年鲜少看到儿子露笑脸,今儿居然一直挂着笑,真是天下红雨了,忙问禾母,“那小姑娘是薇薇同学还是男方家的亲戚?”
“薇薇女校的同学,是个蛮好的姑娘,前几天我带薇薇买三金,她有空就来陪我们。”
洞察敏锐的禾二伯娘眼珠一转,若有所思地琢磨开了,准备啥时候探探儿子的口风,不过现在不行,侄女订婚,儿子又不在身旁,找不到机会,只得先记下再说。
“大家路上辛苦了,先坐下歇会儿,喝口茶。”贺老爷子乐呵呵地出来迎接,再加上贺爱国、贺战国、贺迟风三对夫妻,男方这边,也算是把场面做足了。
禾母到京都的第二天,就受邀上贺家吃过饭了,昨晚和禾父一行人又去了一趟,跟罗美萍、方婉茹两个“婶婶”也算认识了,老爷子一发话,彼此拉着手你客气、我客气地寒暄起来。
不管罗美萍内心如何不满,这时候是万般不敢表现出来的。今天她要是敢把大侄子的订婚宴搞砸,等着她的绝对是离婚。
因此场面还是相当融洽的。
老爷子欣慰地看着这一幕,不时和郑老交头接耳几句,直到距吉时还差一刻钟时,农场门口响起礼炮,意味着新人的礼车到了。
纯黑色的路虎车,引擎盖上缀着99朵粉玫瑰组成的心字,在漫天飞扬的彩色礼花中,缓缓驶至订婚现场。
开车的是霓裳。
副驾座上的是圆圆,身穿白色的燕尾礼服,率先下车,手里捧着鲜花,调皮地朝不由自主起身相迎的宾客们眨眨眼,这才走到后面给他姐开门。
黑色西服的贺大少,这时候早已从另一头下车,利落地绕到这边,待小堂弟一打开车门,就伸出手迎向自己的宝贝媳妇,牵着她从车里出来。
禾薇穿的是一袭抹胸的白色小礼服,考虑到十月的天气有点冷了,上身添了件短款的同色皮草,搭配白底的细高跟水晶鞋,这和她平时的穿衣风格截然不同,因此一出场就迎来一片热烈的掌声,伴随徐海洋等人打趣的口哨。
贺擎东忍不住在媳妇耳边咕哝:“就知道会这样。”待媳妇站稳了,从小堂弟手里接过捧花交给媳妇,然后抬高手肘,示意她挽着自己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