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这样的婚约……不要也罢!”
“不要……怎么能不要?”一听这个,邹氏大急,“不要……那六姐儿嫁谁去?”
“嫁谁?就嫁救她的这人,这人为了六姐儿,在街头拼死拦马,单凭这份勇气,我们将女儿嫁给他又如何?”
“嫁……嫁……你就只会说,你可知这人到底是什么人?是不是家里已经有了妻室?”
“有妻室有什么妻室,刚才我已经带人去那医馆看过了,救六姐儿的是春日里为金哥请的那名西席洛思远……”
“什么?”不待文崇江的话说完,邹氏就已经如遭雷击站起,大叫了起来,“那个穷书生?”
李太君听了文崇江的话也蹙了蹙眉,不过这会儿听见邹氏在下人面前竟然如此口无遮拦,禁不住立刻沉了脸看她,“老大媳妇,你怎么还这般说话?难道你忘了那天老二媳妇说你的话,宁欺白头翁莫笑少年穷了吗?别总是鼠目寸光。”
“确实!”文崇江听罢母亲的话,却是真心的称赞,“这洛生不错,才华高心又善,最可贵的是肯为了六姐儿拼命,这事就这么定了吧……”
“不行!”邹氏立刻毫无形象的跳到丈夫面前,“我堂堂侯府千金,怎么能嫁给一介什么都没有的布衣。”
在众人面前,为人夫君的却被妻子如此顶撞忤逆,文崇江也怒了,“布衣怎么了?你家女儿还是傻子呢?”
一句大实话说的邹氏禁不住脸一白,一阵哑口,喘了很久的气,才哭唧唧的道,“这会让……会让汴州城的人笑死我们的……”
“笑什么?我文崇江不攀那王府泼天富贵,却为了感恩将女儿嫁给一介布衣,人们只会称赞我,哈哈……”但那文崇江却不仅没被这句话打击到,反而开怀大笑。
这段时间,他忍得够久了,为了攀上王府这门亲事,做了诸多的让步,这样窝囊不只是心里吞气,主要是被同僚笑话鄙视,如今终于得了这样一个好时机,王府那婚事自然是要退的。
想起是他文家首先向王府提出退亲,他就有一种热血感,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一回了。
布衣又怎么了,虽然他文家不是很兴盛,可是为这布衣书生谋个前途还是不成问题的。
以后这布衣书生若是有本事得了功名更好,就是不得功名,他也会保他和六姐儿丰衣足食一辈子……
“你……你……”看见丈夫竟然还笑,邹氏更气了,想说两句,但不成想,还没开口,就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太太……太太……”庄妈妈赶紧扶住她。
文崇江看她一眼,对庄妈妈努努嘴,“夫人身体不好,将她送回屋。”
庄妈妈自然不敢说不,赶紧和一边的两个丫鬟,搀扶着邹氏走了。
“老大,你真的决定让六姐儿嫁这洛思远?”等到邹氏走了,李太君又遣退了身边的下人,才问这文崇江。
“是,儿子已经决定了!”文崇江看向母亲,恭敬而又坚定的答道。
李太君听完并没马上说话。
文崇江禁不住忐忑起来,问她,“母亲觉得不妥吗?”
李太君摇摇头,无声的叹一声,才又道,“如果真要嫁,就赶紧着,在八姐儿的婚事之前办了吧。”
“是!”
……
就在文府中的各长辈纠结烦恼吵闹之时,在汴州城郊的一家小小医馆里却是另外一副情形——
“六姐姐,你好眼光呀,这洛夫子还真是本事,今日多亏他了。”
九姐儿一边隔窗看着院子站着的那穿着深蓝色素面锦锻袍子的身影,一边低声对床上躺着的六姐儿道。
“是啊……”六姐儿也仰起头,隔着窗向外望去,一张带着几块擦伤的脸上满是红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