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好吧,你读吧!老夫……”话未说完。甄厉庆已经大声将信读了出来:
“辜兄尊钩:太湖一会,煮酒言欢,兄所允之事,应即付诸行动,灭梁王府尤宜从速,可惜天书神令出现江湖,使武林中贪婪之徒,尽聚一堂,鹬蚌相争,玉石俱焚可也……盼兄早复佳音,龙门血河欧阳拜。”
众人一听,更是震怒,这干人中有的是千山万水,赶来粱王府夺宝的,有的人在未到梁王府之前,早已在沿途费尽心机,互相残杀,为了要取得天书神令,无所不用其极,而今听甄厉庆所读之信,天书神令似是无中生有的事情,众人将信将疑,却把一腔怒火,全发在辜幸村身上。
“好哇!”江心虎怒道:“辜大爷,您老远把人从关东请来,为的是瞠欧阳独这趟浑水!”
东北七大镖局总缥头苟去恶也忍不住叱道:“辜大爷,我们可不像您老,在武林中呼风唤雨的,咱们只是刀头上舐血的汉子,不过拎个人头背把大刀到处替人护漂,整天争霸灭门的,一家大小可没热饭好吃!”
其他吃过“血河派”大小亏的武林豪客,更是怨声四起。辜幸村又气又急,鼻尖冒出汗来,江伤阳冷笑道:“辜老,你倒挺会装蒜的嘛。”
辜幸村气急反笑:“我装什么蒜,这封鬼信,根本不是这样写的!”
仲孙湫截道:“听你的口气,仿佛还不止这一封信哩。”
辜幸村噎然,甄厉庆接道:“可惜我只偷到这一封信。”只听另外一人接道:“不过,辜爷到太湖去时,恰好给在下撞到了。”说话的人是关东参客首领“袖里乾坤”稽健。
“……可惜那时辜爷对在下的咨问支吾其事,说是见一个非武林中人去了,嘿嘿,没料到,没料到……”
辜幸村脸上变了色,一出手就揪住了他的衣领,这关东参客脸色都青了,脸肌抽搐着,大汗涔涔而下,辜幸村厉声问:“你这样胡说是什么意思?”
这时五六个参客高手都抢先出手。但投鼠忌器,怕伤了稽健,已忌于辜幸村武功厉害,都不敢贸然出手。忽听公子襄道:“辜前辈,在这儿,谁都有说话的权利,请您放手。”语音稍为一顿,又说:“有件事在下要请教甄先生。”
甄厉庆道:“公子请说。”
公子襄道:“既然先生早已得知辜前辈有意制造混淆,先生为何还要膛这趟浑水?刚才还亲自出手呢?”
甄厉庆笑笑道:“因为我确是认为天书神令,是在公子处。要是我的消息只是从辜兄处听来,辜兄再会挑拨离间,也动不了我的心,只是,目下这消息也来自唐门,自是不会有错。”公子襄目光一闪道:“唐门?”
甄厉庆点头道:“要不是唐门的人自己走漏的,又怎会让我们如此确信无讹?”
唐藕忍不住追问:“不知是唐门中哪一位?”
甄厉庆嘿嘿笑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梁王府中,也一样有消息传出来。”
仲孙湫叱道:“梁王府中,无这种败类!”
落花娘子晴了一声,哆声哆气地道:“怎么说你们坏话的都是‘败类’,那么赞你们的人岂不都是‘好人’了,怎么天下的英雄好汉,总是听得人赞闻不得火骂的?如果掌握到生杀大权,不是全部反对者都教大英雄大人物杀光了吗?”
仲孙湫冷冷地道:“在梁王府里,可没有似是而非、混淆不清的人!一个人行得正,做得对,就能立言、立法、立威,我们公子的旗下,更是精锐之师,绝不会有这种败类。”
落花娘子淡谈笑道:“就算你们这一般人马正气凛然,但在整个武林、整个江湖中的乌烟瘴气,还不是教你们一样给同化了?否则,以你们这一撮人,就算激浊扬清,又能替江湖上做得了多少扶弱助强的字?徒自烦恼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