嚼着白菜,我突然想起来闻孟凉那里腐烂了的鸡腿,忍不住呕了一下。
我妈问“怎么了?”
我爸接口说“天这么热,肯定是中暑了,一会儿我弄点儿荆芥,你给他熬点儿汤,喝了就好了。”
听到这句话,我又呕了一下,荆芥熬出来的……很难喝。还不如让我喝雪水呢,但是去年雪下的不够厚,我妈嫌脏,就没有像往年一样接点儿雪水放那,我体质不太好,就这么可就中暑了,真是难受的很。
吃过饭后我就回到了房间里,药熬好了之后我妈就会给我送过来的,迷迷糊糊地想着,又睡了过去。
对于莘莘学子来说,周末一般是飞一样的速度,而平常工作日则是蜗牛一样的速度,于是我的周末就飞一样的在我的中暑中过去了,我又回到了学校。
我这个人体质有点儿敏感,怕冷也怕热,冬天和夏天都受不了,我以后一定要挣很多很多钱,让自己过得好一点儿,不受烈日和严寒的侵袭。
刘思齐在李檬园那里坐着,李檬园的同桌好像是出去上厕所了,他们两个在那儿谈笑风生,乍一看有点儿郎才女貌,好不欢乐。
我听到教室里有人在说,刘思齐和李檬园在一起了。
应该是真的,我有点儿不爽,妈的你还是我兄弟吗?谈个恋爱不跟老子说。
于是我就在第二天问他了,我说“你小子是不是跟李檬园在一起了啊?”
他似笑非笑地看我一样,说“没有的事儿,你别听他们胡说八道,咱还是单着呢,别挡了我的桃花。”
我斜睨他一眼,回了宿舍,手里的书页在风中哗啦啦的响,有点儿欢快。
其实初三的生活确实比初一初二枯燥了很多,转眼就到了十月份,天气凉了下来,我们都穿上了外套,只有刘思齐那个爱装逼的傻缺还在穿着一件短袖在那儿冻得瑟瑟发抖,蠢死了。
我拿出书包里的外套扔给他,他嬉皮笑脸地伸手接了,想说什么,上课铃响了,同学们像是被打了针,一下子安静下来。
孙师太站在讲台上,表情有点儿痛苦和无奈。我被自己的观察惊到了,垂着头一动也不敢动,上次我看一本杂志,说更年期的女人最不好惹,容易发脾气,还特别古怪,孙师太就是这样。
她清了清嗓子,站在三尺讲台上说“这周有个运动会,必须参加,报名的同学报给班长,周五开始。”
同学们议论纷纷,窃窃私语,我在写英语作业,我其实特别喜欢英语。
“具体项目一会儿让学习委员写在黑板上,你们都看看,必须把人给我凑够了。”
她是语文老师,说的学习委员自然是语文课代表,不关我的事,我注意到她的视线在那些后排的人身上扫了一圈。
到了现在这时候,她想要升学率,就不能让学习不错的人在分心做别的事情了,就想让学习烂的人参加,切,这点儿小心思,藏都藏不住。
闻孟凉们学校也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情,他已经一个星期没有去上课了,我问他,他只写:学校出事了。
一个学校能出什么事?把我当傻子呢这是,不过我也懒得理他,现在我已经从他那儿搬出来了,前几次刘思齐就问过我半夜偷偷摸摸地干嘛,我撒谎说我撒尿,他本来还信,时间一长总说我尿频,烦死我了,我就不去了。
闻孟凉那时看着我搬东西,眼里聚了一汪泪水,但是他眼睛没有刘思齐好看,这个样子就更丑了,我巴不得离他远一点儿,搬上东西就走了。
知了早就不叫了,这天气,真是称得上是凉风习习。
前边有个女生拿着手机放许嵩唱的断桥残雪,我跟着哼了两句,发现还挺好听的。
花坛边缩着一个身影,弯着腰不知道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