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伸出手,要去拍她的脸,让谷雨未给打掉。
“我还真是想你。”他笑眯眯的,“所以,我还真只能制造点波澜才能见到你。”
谷雨未听了这句话的第一反应是,一个刽子手在说,我之所以要杀人,是因为我想欣赏血流出来的样子。
“鹿鸣,你敢做就敢当,何必搞这些花招?哪一桩事不是你搞出来的?”
鹿鸣挑着鱼翅,答非所问地说:“你看,鱼翅像不像粉丝?看起来是一样的,吃起来也差不多。”
“你有没有听我说话?”
“有。”鹿鸣说得很正经,“可是你没有听我说话。”
“有话你明说。”
“我明说,你认为我话里有话。我话里有话,你又说我没听你说话。你怎么这么难伺候?”
“好吧,我承认我笨,你……”
“你承认你笨?真难得。”鹿鸣拿起杯子,不由分说地凑在谷雨未的杯子上碰了下,“来来来,为我们难得达成一个共识,干一下。”
谷雨未真想神经错乱,扫了桌子上的东西而去。她怒斥,“你跟个跳梁小丑似的搞什么滑稽剧?!”
鹿鸣自己喝了口茶,伸起筷子,品尝新上来的菜。
谷雨未真是想站起来走,但她还是坐在那里。她努力大吸了几口气,尽量保持镇定。
果真让她料到了,鹿鸣绝对不可能这么轻易地就让局面平静下去。但是,他却以最正经无比的口气说了一句让谷雨未无法相信的话,“监管机构调查的事,和我没有关系。”
谷雨未厌烦地撇了下嘴,这个细小的动作让鹿鸣看在眼中,“但是,你不相信。”
谷雨未继续闷头吃饭,今天这顿饭,一定要吃完。如果再离席而去,只怕两个人会闹得更僵。她不想,也不敢。
“我看得出来,你的脸色很差。”鹿鸣继续正正经经地说,“似乎最近很费心思。”
吃饭!吃饭!让这个伪善的人自己去说假话。
“现在情况确实很严重。你知道监管机构为什么要去调查正谷吗?”
谷雨未沉默。
“在媒体披露你父亲的病情后,正谷的股价大幅下跌。但是,我告诉你,你父亲住院的消息被整整隐瞒了三天,准确地说,是三个交易日。在这三个交易日,有大量正谷的股票被卖出。之后,正谷公布了谷正雄生病的消息,当天跌停。你猜,这会是谁干的?”
谷雨未浑身冰凉。“谁?”
鹿鸣很正经地一摇头,“不知道。所以监管机构要去查。”
谷雨未觉得自己又被耍了。
“你到底想怎么样?”她压着已经不知是第几次蹿起来的火气。
“没怎么样啊,你不是关心吗?我在和你说呢。”
鹿鸣装得越是正经严肃,谷雨未的气就越大。
“你知道得这么清楚,是你捅给了监管机构吧?”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想。”鹿鸣的口气没变,但谷雨未清清楚楚的看到,他的目光是冷的,那个她已经熟悉了的鹿鸣又回来了。
“你是不是还想,我这么做,是别有所图?”
谷雨未把头别过去。是,她的确这么想。
“用你的逻辑来套,敢想,不敢承认?”
谷雨未回过头来,“我没有什么不敢承认的。除了你,我不知道还有谁。如果不是你,那你解释下好了。”
“你的意思是,被告应该自己证明自己没有罪?”
谷雨未咬着牙,不说话,免得再说就冲突起来。
“你还真是不可救药。”鹿鸣吐出这几个字,放下筷子。“我和你说过几次,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你以为,我是随便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