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片斑。这帮人过后,我也仍走我的路,但这半路竟老想着这件事了。我甚至还后悔刚才在老院没给那交警队再打个电话,问问车和人都找到了没有?但走到楼附近的另一个路口,又见着另一个人,也有点像,甚至眼角也有疤,只不同的是个头似乎小了许多。我这才知道,跟那个货色相貌大致相似的人,竟然会有很多。可别人认我洪义,怎么一眼就能认出来?难道这个世界上,我是很特殊的么?没人敢酷肖于我么?还是他们不屑肖似于我?
有资料说,两个完全肖似的相貌,两千年才能出现一次。这个说法常让我想入非非。太远的就不说了,我不知道两千年前的那个“我”,又是怎样的一个命运?那时是历史上的汉朝,是个英雄辈出的年代。但对我来说,那时我做没做封山勒石的大将军倒也无所谓,我现在主要关注的是那时的我有着怎样的一份生活。会不会是我臆想的那样,在我苍老之后,才从边疆回来,我的家乡仍在,但我的爷娘早已经不在了,他们的坟头也变得小小的了。我打问我的妻子,她已跟随一个商人远嫁他乡,她剩下的一双儿女,在她走后寄养在他们的大伯家里,我那大哥纯朴善良,但我那大嫂却恶毒满肠,最后这双可爱的儿女都不幸前后夭折了。我修补了我那老屋,孤独地一个人住在里面。后来我也死了,众乡邻埋葬了我,我的坟茔就离我的父母和我的那双儿女不远,但即使在阴间,我也再没有见到他们。
但是我不甘心,也许那时的我并不是这个样子。我可能是当年的一个帅或将,有着历史不可磨灭的功勋和声望。只是他和现在的我虽是一张脸孔,却不是一个姓氏。他或者叫卫青或者叫霍去病,或者是别的什么姓名,但无论如何称呼,却在历史上很有名。我可能最后没有善终,没有默默无闻地老死家乡,但我绝对轰轰烈烈了一场,达到了人生功业的顶峰。当时我还有不少的缺失和遗憾,但历史评价我绝对是一个忠臣,一个对当时的历史有过好的作用的人,不管这份作用是主观还是客观。除此之外我还非常的*倜傥,才华横溢,我穿着宽服戴着峨冠,当时满城的妇人对我都非常喜欢。二八的少女纷纷向我掷来她们的荷包或青梅,我回头看她们时,许多人就倚了临街的门扉低头不语。
当时我的妻子,好像并不是后来的红玉这个样子,但她同样善良懦弱,还有些妩媚。她是我在故乡结遇的糠糟之妻,后来随我一路来到了城里。尽管当时我还另有一位红颜,但糠糟之妻是不可下堂的。我的那位红颜出生于名门望族,只是我寻到她时,她已沦为当时的名妓。她歌词诗赋,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她贤淑温雅,素怀惆怅。纨绔子弟为她一掷千金,她也不顾,而我穷困落魄,她却能为我疗解忧伤。我所有的私怨都是由她所报,她还是一个身怀绝技、刚烈不屈的烈女。但是有一天她却别我而去,从此浪迹江湖、杳无音讯。为此我曾四处寻找,最终她让人送来一领红衣。伤怀若此,又何必当初相遇?
这座城市大庆的这天,街面格外热闹。有*的队伍,也有周边各县各乡的团队来踩高跷,他们喧天的锣鼓在我的小区楼上也能听到。一个人四十年风雨过来,真是不容易,何况一座城池?我在刚起床后,就这么想。我也不容易,我的爱人今天就开始起程,风风火火地向我赶来了。她是大喜中的小喜,我心意里的新娘。我们就要永远在这座城池里生活下去了,这是我们共同拥有的一份真实美好的现实。我们还要在这小楼里养育我们的后代,它按情意说,应该是一男一女。而那个极其可爱的小女孩是那个只会调皮的男孩的姐姐。平素楼里的自怀恶意的人们对我并不服气,但这一点上,他们又暗自佩服。我也并不相信,好人必有好报,但我永远是个好人。
在老院,父母也正在准备好吃的东西。母亲哄着我说,“不是你的玉红要来么?我今天到市场又给你买了鱼,还有几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