兼拉仇恨的人罢?”
日落黄昏,何娘子掀了门帘进来,递给汪芷一本小册子。汪芷翻着看了几眼,将小册子移到方应物眼皮底下,用手指头点着几行文字,“此乃今日密探总辑,你瞧。”
方应物抬眼看去,汪芷所指之处写道:今日午前,有中年白面文士访刘府,午后方出,行至天官尹府。
尹家那边今天又有人去刘府了?方应物默默推测,午前进府午后出来,中间肯定一起用膳了!
再看后面文字,又有一行写道:立即又有西席先生从刘府出,至兵部尚书张府止。
方应物又默默推测,兵部尚书张鹏乃是刘棉花的同乡死党,刘棉花派人去张家,大概就是征求意见去的?毕竟刘棉花的政治抉择,影响到的不仅仅是他一家之事,所有党羽的意见也需慎重考虑。
看到这些消息,只要不是太傻就能分析出来,刘棉花已经动摇了,至少已经有所犹豫。
汪芷捧着下巴,望着脸色阴沉的方应物,唉声叹气道:“哎呀呀,这个情况瞧着不很乐观。”
方应物瞥了一眼幸灾乐祸的汪太监,“世间有大成就者,无不是艰难困苦之中坚韧不拔的人,但这样的人终究是少数,相反的倒是大多数。所以,没必要奇怪什么。”(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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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五十六章 这不是威胁
方应物在吏部大闹了一场之后,起码有一个目的已经达到了,方清之的贬谪问题得到了舆情的空前关注。
会哭的娃儿有奶吃,方应物不闹,或许觉得将方清之发配到云南没什么。但方应物闹过后,很多人便觉得将方清之贬到云南太欺负忠良了,真当朝中正义无人么?
在这种情况下,吏部文选司和穆文才压力很大,还像先前那样办理,只怕要被口水喷死,没有大人物出面扛着不行。
但吏部尚书尹旻却没有任何表态,导致文选司只能暂时冻结关于方清之的任职问题,计划等待都察院处分过方应物后再作计较,反正天子圣旨是十日时间,不差这两三天。
方清之面对莫测前程,在家里长吁短叹,心中略为苦闷,满怀忧愤不知与谁说,这种敏感时候也不适合找友人谈心消遣。他看来看去,也只有找自家儿子了,虽然动辄被气得半死。
可是方清之传了话去西院,却愕然的发现方应物这两天都是早出晚归,整日整日的不在家,也不知道作甚去。问遍了人,谁也不知方应物到底去哪里,仿佛每到清晨便凭空消失了一般。
方清之当然不知道,方应物一连两日都是秘密来到何娘子酒家,源源不断的接收厂卫密探消息。
先前方应物虽然常常戏言抱汪芷大腿,很大程度上只是将厂卫当成吓唬人的工具,一直觉得文官内部的事情用不到厂卫,但时至今日才真正知道厂卫的好处。
这日汪芷又进宫。把万娘娘哄得高兴后,这才急匆匆出紫禁城。微服潜行进了何娘子酒家幽会情郎。
春和日暖,万物复苏。又到了适合季节。花样百出没羞没臊的狂风暴雨后,汪芷懒洋洋的趴在床头,在方应物胸口画圈圈。
“从消息来看,刘府那边动静很不对头了,与尹府互动频繁,估计是正在讨价还价。这绝非吉兆,你还是做好心理准备。”
方应物回道:“这可说不准,只要没有明确结果,一切都是未知。”
“嗬嗬!嗬嗬!”汪芷很诡异的笑道:“方大公子别嘴硬了。如果刘次辅有心,肯定主动与你说明情况,免得消息传开后生出误会。但他就是隐瞒着你,这还能说明什么?”
此后汪芷又兴致勃勃的说:“你到底想不想知道结果?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