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各奔东西。
季宝珠回到寝宫,雨燕和芳春看见,诧异道:“娘娘今儿这么早就回来了”。
季宝珠边往里走边道:“头有点不舒服,就先回来了,她隐去萧昂过去,怕遇见一节”。
雨燕紧张地道:“娘娘不舒服是不是传个御医来”。
季宝珠道:“没事,我躺躺就好了”。
说着,就进了里间,撂下一句:“我一个人歇歇”。
雨燕和芳春互相看看,不知娘娘今儿怎么了。
季宝珠掩上门,从抽屉里取出钱才人炭火盆里拾到的烧得紧剩了一角的纸片,后面几个字却是:“丹参11钱,红花11钱……”。
季宝珠捏着边已熏黑的纸片,显然是有人改过的,利用舒贵妃争宠心切,暗算了她,可白如氏说了,即便是这个量,也不见得就致胎死腹中。
那是不是还有人动了手脚,这背后之人,手眼通天,一定是在宫中多年,但起因一定是陈皇后,季宝珠判断极大可能是陈皇后,就凭女人的直觉,旁的事不敢下定论,但种种蛛丝马迹上看,方子的事一定是皇后所为。
萧昂啊!萧昂你算计别人,别人也在算计你,就连你的发妻都算计你,你可谓同我一样悲哀。
年根,宫里人多起来,季宝珠在太后宫里抄写经卷,透过窗子,就见来来往往贵妇,季宝珠问跟前太监小生子道:“怎么今个宫里来人多起来?”
季宝珠时间长了与小生子熟了,小生子道:“贵太妃意思是年下后宫赐宴,三品以后官员的家眷和皇亲国戚进宫,带上未出阁的姑娘小姐,都来宫中一叙”。
季宝珠道:“贵太妃这是何意?”
小生子悄悄道:“奴才前个听淑妃娘娘和太后说起,说贵太妃的意思是皇上子嗣稀薄,现宫里舒贵妃病着,几个得宠的妃嫔就只剩下潘贵人和惠贵人还得皇上青眼,皇上这几晚几乎不过□,贵太妃甚忧,和禹太妃俩商量着,同太后打了招呼,从这些家事好的人家中挑一两个,侍奉圣驾”。
季宝珠道:“难怪这么多京城贵妇,带着姑娘来,先拜见太后、太妃,然后参加晚宴”。
小生子又神秘地道:“俞太妃前个说都早些来,看好的留下,偷着先相看相看”。
季宝珠道:“这么说这主意是贵太妃出的?”
小生子道:“是贵太妃先想起的,俞太妃也满心愿意,撺掇这样做的,太后倒是无有不可,只是说这样子能成吗?怎奈她两位老人家愿意,太后也就听任她们安排了”。
季宝珠心里猜得没错,一定是柳贵太妃出的主意,她一向不喜欢自己,看萧昂如今心思都投在自己身上,是想分宠出来。
后宫设宴,都是女眷。
罗御女穿戴整齐过来,进门唤她道:“姐姐,准备好了吗?”
雨燕道:“我们主子身子不爽就不去了,御女自个去吧”。
罗御女兴致很高,今个打扮得鲜艳喜庆,道:“姐姐,如今越发不愿意去热闹场合,老在宫里闷着,难怪身子骨不好”。
季宝珠笑道:“人老了”。
罗御女道:“姐姐比我大不了几岁,就说老了,姐姐看贤妃娘娘都奔二十七八了,还如二八少女,保养得当”。
季宝珠这厢正说话,宁采女正好来找她,宁采女中人以上之姿,柳腰一把,行起路来,极有女人味,平添了不少风韵。
宁采女拜见了季宝珠,就同罗御女告退,走了。
季宝珠借着由头就不去了。
掌灯时分,后宫筵席开始,季宝珠站在台阶上,听闻坤宁宫方向飘来阵阵丝竹声,晚风有点凉意,芳春从内殿出来,把一件旧褂子披在她身上,道:“过几日就新年了”。
季宝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