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
说罢跪在地上,身后呼啦啦地跪了一小片,异口同声地说道:“还请皇上明示!”
太子林冼挑了挑眉,向后睃了一圈,暗暗把跪着的人记住,又不动声色地回过头去。林琮指了指贺承淮,说道:“你来说,你且好好的说!”
贺承淮勾起的嘴角不变,反倒像是高高在上的一个,他抢过折子看了看,说道:“贪墨银两、私开煤矿、勾结反教,这些我都认。不过表弟……”贺承淮碰了碰瞪着他的刘显,接着说道:“这钱我本来是拿给你买寿礼的,你怎么瞒着我买了个假的玉,剩下的钱花哪儿了,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
刘显盯着贺承淮,好半天才说出一句话:“我不知道。”
“贺承淮!”后面传来一声沙哑苍老的声音,喝道:“说假话可是欺君之罪!”
朝臣窃窃私语,有的说是贺承淮多半是拖刘显下水,有的说贺承淮和刘显是狗咬狗,有的又说刘显这些年安分守己绝不会做出谋逆之举,大殿里嗡嗡的声音响个不停。
贺承淮连头都不屑回,凑在刘显的耳边小声说道:“你就是一条狗,一条腆着脸摇尾乞怜的狗!不过我也真羡慕你,死到临头还有人愿意保你……啧啧。”
“肃静!”内侍扯着嗓子喊了一句,底下顿时安静下来。
刘显望着贺承淮又得意又鄙夷的眼神,突然觉得很陌生,事到如今他已经明白了,这是故意有人给他下的套。仔细想来,那个西域的商人偏偏撞在他车前,偏偏手上就有一块百年血玉,这可不是一般的巧合,怕是那个时候就被算计上了吧?图纸他的确有,可他从没有用过,至于那些兵器,估计就是用骗他的银子买来的吧。
刘显苦笑,此人算计之深,计谋之远,让人自愧不如。他抬头望了一眼林琮,那张脸迎着光,眉头微微皱着,表情分外严肃,一双眼直勾勾地盯着他,像是要把他钉在地上,眼里翻滚的情绪和复杂的意味看得他浑身一凛,缓缓地俯下身去,说道:“臣……认罪。”
大殿里轰的一声炸开了锅。
“千岁爷这是怎么回事?”
“方才还说不知道,怎么现在就认罪了?”
“果然认罪了,你也不想想这次的事儿,跟以往能一样么?”
“他这莫不是迂回战术……”
林琮望了一眼刑部尚书,后者赶紧出列说道:“刘、贺二人既已认罪,按律皆当腰斩,刘显谋逆、勾结反教,罪加一等,外加夷三族;贺承淮家财抄没,男丁充作官奴,女眷流放西宁。”
林琮“嗯”了一声,站起身拂袖离去。内侍大声喊道:“退朝!”跟着林琮进去了。
贺承淮冷笑一声,讽刺刘显道:“你甘心给这贼子当狗这么久,现在落得什么下场?”
刘显瞪着贺承淮,黑色的眼珠在苍白的脸色衬托下更显得阴郁,轻声问道:“你跟他们串通好了吧?就算是翻了供你不也落得腰斩的下场?”
贺承淮浑不在意地说道:“这又如何,我该拿的钱拿到了,该享受的日子享受到了,还有什么愁的呢?这一日总要来的,不过是早晚罢了。”忽的压低声音,诡异地笑着说道:“我的儿子还好好的活在这世上呢。”
刘显瞪大了眼,然后又笑了起来,直到被拖出殿外,眼里竟然笑出了泪水。他狠狠地说道:“林琮,你可真是一头中山狼……”
作者有话要说: 贺承淮:刘显的脸为什么这么白?
许念:因为他肾虚呀!
☆、过河拆桥
夜里,台狱地牢。
墙上的灯火在地上投下摇曳的影子,空气中漂浮着一股发馊的霉味儿,走道两旁的木制栅栏后头不时地传来细碎的嘟哝声和干草摩擦的沙沙声。
林决站在一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