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去永和宫,德妃娘娘必然责难你,我去回禀永和宫,你去太医院叫人。”
小李子将感激藏在心底,去了太医院请人。而来到苏培盛被德妃娘娘问了很多话,比如“四阿哥离宫去了哪里?”、“四阿哥身子不好,可是见了什么不干净的人?”、“四阿哥不宠幸侍妾,可是有什么隐疾?”、“皇上让乌雅氏做了侍妾,可是她做错了什么?”一应总总,等到苏培盛回到阿哥所,大冬天里也冒了一身的汗。
怪不得主子对德妃娘娘心结如此,若不是她多事,那拉格格如何会有这么大火气,还气病了,说不定还因此跟主子大吵了一场,不然主子脸色怎会如此铁青。况且刚刚在永和宫问的都是什么话?哪里有丝毫额娘对儿子的关怀之语,主子也是命苦,好容易动了情,对方却是心硬如铁的那拉格格,这独宠的心思,哪个爷们容得下呢。
此时太医也诊完了脉,跟胤禛说,“四阿哥,这是气急攻心,奴才开一剂药喝个三五天也就好了,只是这时节动了肝火,夜里恐是觉得燥热,还望四阿哥别熄了炭火,免得风邪入体。”
胤禛面无表情地点头,着小李子送走了太医,叫来了苏培盛,“爷病了,让乌雅氏侍疾。就说爷不忍心她过了病气,让她跪在外间,记住,外间不许生炭火。”
“主子,”苏培盛觉得不妥,“若是如此,乌雅氏病了,如何跟德妃娘娘交代?”
“交待?”胤禛一把将笔架扫落,在地上碎成一片一片,毛笔更是滚落一地,“爷还要跟德妃交代?她怎么不想想,爷如何对殿兰交待?殿兰难道不知今日是爷生辰?连一句好话都没让爷听到。现在安排了谁伺候乌雅氏?”
“回主子,是圆融。”
“好,圆融不是最巧舌如簧吗?”胤禛冷笑,“让她想办法,使得乌雅氏穿些漂亮但是不抗冻的丝绸来,也别披着大氅,你去把外间凡是能当铺盖的都撤走,爷要看看,德妃的侄女命有多硬?”
苏培盛是第一次看到主子对没犯错的人下此狠手,如此一来,乌雅氏得去了半条命,德妃那里不好交待啊,苏培盛也不希望看到主子变成心狠手辣之人,奈何此时实在不能再劝谏了,也罢,若是乌雅氏没有攀龙附凤的心,也不会参加小选,凭乌雅一家今日的地位,想要免选并不困难。
果然,一夜过去,穿着粉色丝绸旗装的乌雅氏感染风寒,胤禛以皇子侍妾身份低微,不配太医前来诊治为由,并没有请太医给她开药,只是暗中吩咐圆融,用些能够驱寒,但是有碍神智的草药。
春节之前,乌雅氏病好,但是疯疯癫癫,除了一手厨艺依然拿手,竟然连人都认不全了,圆融趁机学会了桂花糕等好几种点心的做法,甚至还得了些私房菜的菜谱。
腊月二十,胤禛自与殿兰争吵后,第一次迈入永和宫。
德妃眼皮都没抬,只吩咐着,“四阿哥大了,有了主意,何苦来额娘这里,额娘出身不高,自然没法给四阿哥安排好的通房侍妾,想来四阿哥也生额娘的气了。知道四阿哥学业辛苦,还是早早回去用功吧,以后不必总过来了。”
这招以退为进,爷前世看德妃用了不知多少次,难道德妃以为如今,爷还会心生愧疚吗?但是面子上的功夫谁都会做,“儿子惶恐,实在是儿子如今身子不好,才没有日日过来给额娘请安,额娘这样说,儿子无地自容了。如今儿子看乌雅氏身子安好了,也感念她侍疾辛苦,打算为她讨个封赏,依然是格格如何?”
德妃总算舒心了些,“四阿哥是个有想法的,想的自然比额娘周全,如此也好,她有功劳,你为她请封,想来皇上也是会允的。只是自己个儿个身子还是要多注意,别让不相干的人近身,到时候伤了身子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