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难堪,她给我倒上了一杯水说,爸,你难道没有看出?我们现代青年人所追求的也只是过程和感受,至于那些遥远的原因和苦涩的原理,只能是让历史学家和哲学家去苦苦的追求吧。我是一个现代青年,只是相信自我感觉,也相信只有你刘若强这才是我玉玉的父亲!我绝对不允许用任何人来代替你在我心中的已经矗立起来的父亲形象!我所玉玉需要的是一个伟大而善良的父亲,不希望我的父亲太粗鲁,太式微,甚至在正常情况下太过于看重了自己。
见玉玉是如此的固执,这让我有点始料未及。为了能够说服她,我不由加大了声调说,可是玉玉,从血缘关系上来讲,吉格尔特就是你唯一的亲生父亲。这是任何人在任何情况下也抹煞不了的一个铁的事实!你要是不相信,你可以和吉格尔特去做DNA亲情鉴定。所以说玉玉,不管你现在在想着什么,你的自我感受又是如何,你必须要真实而客观地把这一事实认真地接受下来!谁知我的话让玉玉她更加的疯狂了起来,不,你说的这件事我绝对不能接受,我也无法去接受!爸,我想彻底地回避开这个问题!我不由大吃一惊,你想怎么回避?
在深圳我有一个高中同学,他在那里成功地开着一个小型的食品加工企业,今天早上在办公室我和他在电话上联系了一下,他欢迎我过去和他一块发展!对于这件事,我今天还在电话上和大伟哥商量了一下,大伟哥的结论是,由自己拼搏而闯荡出来的天地,无论空间有多么多的狭小,也是感到舒服的!
玉玉,你说什么?在这件事上你还和大伟取得了联系?爸,你放心吧,我没有和大伟在电话上说别的,我只把我去深圳的事和他简单地谈了谈!我终于明白,现在任何人任何力量恐怕都难以改变玉玉心里的这个已经拿定主意。再说,让玉玉暂时脱离开眼前这种难堪而无奈的环境,让她选择一个新的氛围冷静而深深思考一下,无疑是个最佳的选择!于是我只好问她,玉玉,你准备在什么时候走?爸,我后天就走。
什么?你后天就走!难道你就不想给我们留下一点为人而活动的空间和时间?爸,这一天多的时间和空间对于你和奶奶来说,已经足够了。我没有想到玉玉这样的绝情,她竟然没有提到她的妈妈。难道说玉玉,你不想向你的妈妈和你的爸爸吉格尔特告上一声别?你说得的对,爸,无论从个人从感情上还是从自我理智上我对他们在一起的行为还是无法接受。此时此刻我的心里突然感受到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悲哀。我这是为了我刘若强自己而悲哀呢?还是为了玉玉?甚至为了阿达梅林,抑者是为吉格尔特?我不知道。
但我必须稳住玉玉,不能让她太任性。玉玉,你难道你连哥哥小布浩也不想去见他一面,就这样离开?不!我明天就去赤峰市儿童康复治疗中心去看布浩哥哥!爸,我求你一件事行不行?什么事?我警觉地望着玉玉。我去深圳的事,你可一定要为我保密。
面对玉玉的这轮番进攻,我也只好败下阵来。好吧,在你走之前我可以来为你保密。但是当你要走的那一时刻,我有权力要告诉你妈妈和你吉格尔特叔叔一声,因为他们毕竟是你的亲生父母,我们无论如何也要让他们到车站上去看你一眼。对于我最后的这个要求,玉玉终于点了点头就有些艰难地答应了下来。我怎么也没想到,我与玉玉的这次谈话竟然像进行一次艰难的商业谈判,是即劳累费神,又这样的枉费口舌。玉玉看到了我的不快立即问,你怎么了?爸。
没什么。明天爸爸就陪着你到赤峰市儿童康复中心去看小布浩,然后我们再到处地转一转,去银行给你办上个信用卡,也好去置办一些你在外面所需的日用品。唉,女儿长大了,就要走啦!怎么着我这个曾经当过你爸爸的人总得要好好地表示一下,也好报答你喊了我这二十多年的爸爸。也不知道为什么,我非常的感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