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风的左手缝了十二针,校医院麻药刚好用完了,云风没打麻药,手术的时候倔强地看着她一声没吭。从急诊室回来,梦雪看着云风包着纱布的左手和左臂心如刀绞泪如雨下。云风的左手第二次为了她而受伤,小学六年级时云风用左手接住胖子扔向梦雪的刀片左手受了伤,他差点儿没能参加一个月后的青少年钢琴比赛。云风一直不说话静静的看着她,她挺生气,抹了把眼泪,哽噎着说,“你知不知道?你的左手是不能受伤的,幸好没伤到骨头,应该不会影响弹琴。到了三藩,你不能跟五哥出去打架,知道吗?别人打不过他,就都来打你,就你那水平根本撑不了多久。”云风还是不说话,有些委屈地看着她,她心一下软下来,松开他的手往洗手间走,“我去拿湿毛巾,你擦擦脸,早点儿睡,明天一大早还要赶飞机。”
“宝宝,我想洗澡。”听到云风有些撒娇的声音她有些吃惊,转回身看他,云风脸有点儿红了,咬了一下下嘴唇,命令的口吻说,“你帮我洗。”说完就拉了她的手进了洗手间。云风开始用一只手笨拙地*服,梦雪心怦怦乱跳,背过身去。没一会儿她听见云风说,“队长,开始吧。”
听到这句梦雪笑了,云风有时候顽皮得像个孩子,不能不让她心疼。高考前云风便秘了一周,每隔两小时梦雪就监督云风喝一杯蜂蜜水,看书的时候时不时问他有没有感觉,云风一直摇头。到第八天云风再也不理她了,她吃完晚饭从雪飞家回来,云风忽然说:我封你为拉拉队队长。她不解其意随口问,那你呢?云风起身往卫生间走,一字一顿地抛给她五个字:赶屎队特工。
云风像个孩子乖乖地坐在板凳上,梦雪满脸通红地给他洗头涂沐浴乳,双手像得了帕金森控制不住地颤抖。当云风转过身时她很快冷静下来,因为她清楚地看到云风没有任何生理反应。她终于明白云风对她的确只有亲情,他替她抓住酒杯可能出于亲情,友情,但绝对与爱情无关,而为他洗澡这个看似有些*的要求不过是他根深蒂固的恋母情结的又一次发作。她不禁想起上次云风手受伤,直到钢琴比赛的前一周他的手伤不但不见好转,还疼得更厉害了,她闷闷不乐心里又歉疚又着急,爸妈上班去了,云风锁上门看着她调皮地笑,她以为他在安慰她,他一把扯下纱布,举着完好的左手在她眼前晃,原来他撒谎是想每天赖着雨荷阿姨给他洗脸洗澡*穿衣。那天他们手拉手在客厅里蹦啊跳啊像过年一样开心。是啊,云风怎么可能对给他洗第一次梦遗*每天只知道关心他拉屎情况的女人感兴趣呢?
伺候云风睡下,梦雪冲过澡上楼躺在床上闭上眼睛,黑暗中,那双眼睛像两颗明亮的星星,照亮了她心中漆黑的夜空,温暖着她冰冷的世界。他冲她微笑,一瞬间欲望像被点燃的野火,蔓延,吞噬着她的理智,慢慢的她的身体痛苦地蜷曲起来,额头上渗出汗珠。空调单调地旋转着,发出有规律的声响,冷风吹过她滚烫的皮肤,瞬间结成冰,冰冷刺骨。随即一阵难以言表的耻辱感排山倒海般袭来,对给她买第一包卫生巾第一个胸罩像父亲一样关心她的男人产生非分之想简直禽兽不如,充满忏悔的泪水顺着她的眼角流下来。
许久,她睁开眼睛,静静地望着窗外。雪桥旁的路灯明明灭灭,在粘稠的空气中费劲地忽闪着似乎快要窒息。床头柜上,满天星柔弱雪白的花瓣儿在黑暗中冰凉的盛开着,这个夏天的确有点儿冷。夏天过去,还有更寒冷的秋天,还有更冷酷的冬天。明天云风就要走了,他没说什么时候回来,没有云风的日子她一天都过不下去,想常常见到他,唯一的出路是她申请去加州留学。满天星冰冰凉的清香让她格外镇静,她最终决定做云阿姨II,而且要做得更好。她要去告诉云风,她会心甘情愿照顾他一辈子,不求任何名分,只要每天能看到他,她什么都愿意做。
梦雪爬起来赤脚走到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