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不知道自己是猜對了還是猜錯了，繼續道：&ldo;殿下是想輕生嗎？&rdo;
回應他的依然是沉默。
周成扯了扯嘴角：&ldo;屬下有件事情忘了告訴殿下……&rdo;
&ldo;什麼？&rdo;
&ldo;殿下昏迷之際，屬下給殿下診脈，發現了一個……秘密。&rdo;周成聲音極輕，在秦珩聽來，卻聲聲要人性命。
她牙齒相撞，咯咯作響，竭力保持鎮定：&ldo;所以呢？你說什麼？&rdo;
她距離周成只有一尺的距離。
&ldo;屬下奉三殿下之命保護四殿下，不管四殿下是男是女，屬下總歸要將四殿下安全送回宮裡。&rdo;
驚懼之下，秦珩反倒鎮定下來。周成敢這麼說，自是已經確定了。秘密被周成發現，她努力忽略心裡的怪異感，輕嘆一聲：&ldo;是啊，你說的是，所以我才想著，不如死在這裡算了。&rdo;
不過是片刻之間，她心間已經轉過了萬千念頭。周成對三皇兄忠心耿耿，她若想實現心愿，只能從三皇兄下手了。
周成有些振奮，他果然猜對了。然而他又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失望。
火把的光亮下，四殿下一臉釋然，緩緩說道：&ldo;我明明是個公主，卻被迫扮成了皇子。我瞞了很多年，就要瞞不下去了。這回出京前，父皇說等我回去，就給我議親。我不想連累更多的人，只能選擇結束自己的生命，最好屍骨無存，死無對證。可惜，你偏偏卻要救我。周成，你不是救人，是害人啊。&rdo;
兩滴眼淚划過腮邊，她眼睛亮晶晶的，像是剛洗過一般。
周成聽這話，心中頓覺酸楚。他是暗衛，宮中的一些陰私他也聽說過。公主假冒皇子，是欺君之罪。若事情敗露，不知要損上多少人性命。不想連累別人，自殺輕生，還要選這樣的方式，支開所有人，把責任攬在自己身上。
不過，他依然記得自己的職責，神情不改：&ldo;屬下奉三殿下之命保護四殿下，自然要將四殿下送回宮中。&rdo;
秦珩斜了他一眼，自嘲一笑：&ldo;周成，有時候我真不知道，你對我三皇兄，究竟是真忠心，還是假忠心。以我和三皇兄的交情，你覺得事情敗露的話，父皇會相信三皇兄無辜嗎？&rdo;
周成心神一震，宮廷內外誰不知道三殿下與四殿下感情真摯。若四殿下犯了欺君之罪，會有人相信三殿下不知情嗎？
三殿下有恩於他，他不能讓三殿下犯險。
秦珩看他神色鬆動，心說可能有戲，續道：&ldo;我讓你去保護杜侍郎，是不想連累你。你就當今日從沒見過我吧。你走你的，我死我的。&rdo;
她最後一句話說的甚是絕決。說完，轉身欲走。
周成大驚，一個念頭浮上心間：四殿下還是要尋死嗎？他不能看著四殿下去死，可他也知道四殿下的擔憂都是真的。假冒皇子，欺君之罪，一旦事發不知要連累多少人。
確實如她所言，四殿下就此死去屍骨無存，能把損失降到最小。
可是不能，四殿下不能死！
他一把拉住了四殿下，脫口而出：&ldo;殿下可以假死。&rdo;
&ldo;什麼？&rdo;秦珩一臉愕然的模樣。
周成飛快轉動思緒，他整理了一下措辭，咽了口唾沫：&ldo;我說真的，殿下不如借著這次機會，死遁。&rdo;
秦珩有些驚恐：&ldo;這怎麼行？&rdo;
&ldo;殿下聽我說。&rdo;周成保持平靜，&ldo;反正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