呛啷声响,一口长剑,一把长刀,已将她挡在当中。持剑的是赵进,挺刀的却是曲成方。
白妈妈不胜惊骇,又听得蓬的一声响,一人从门外摔了进来,在地上滚了几转。那人满脸惊恐之色,瞪大眼睛瞧着自己,只是身子却被施了定身法一般,一动不动,却不是陈小七是谁?
在这瞬息之间,白妈妈情知事情已败露,不由得面色惨白,当即跪倒磕头,连珠价的叫苦,道:“好汉爷饶命!我是被人威胁的,当真不知道这位姑娘是你们的人,饶命!”
赵进冷笑一声,道:“白妈妈,你好大的胆子,胆敢把本帮的桑舵主锁在你密室之中!”剑光一吐,轻轻“嗤”的一声响,已在她细嫩的脸颊上划了道长长的口子。
白妈妈惨呼一声,登时吓得魂飞天外,叫道:“赵大爷饶命,饶命!我真的不知道这姑娘是你们的人啊!”
却见那位秦帮主哈哈一笑,站起身来,道:“白妈妈,你且瞧瞧我是谁?”
只见他从怀中摸出一张人皮面具,贴在脸上,眨眼之间,竟然变成了另外一人,虬髯环眼,赫然便是那拐卖人口的山西汉子季昆。
白妈妈脸色大变,愣了半晌,喃喃的道:“不可能,我认得季昆,他的口音,他的模样,你怎么会变成他?”
只听格的一声笑,大门口缓步走进一名青衣少女,来到她身前,问道:“白妈妈,你还记得我么?”
白妈妈见是被假季昆拐卖的那名哭啼不休的“大同府姑娘”,一呆之下,摇了摇头,苦笑道:“你,你又是什么人?”
那青衣少女回身面朝大门,双手一拍。门外快步走进一人,双手端着一盆清水,来到她面前。那少女微一点头,双手放入盆中,却当众洗起脸来。但见她玉手纤纤,在脸上一阵轻轻揉搓,细心之人登时发现。她竟尔洗掉一层薄如蝉翼的“面皮”。
白妈妈瞠目结舌,怔怔的望着眼前改头换面的少女,几乎不信自己的眼睛,此少女便是彼少女!
她大为震惊,又愣了半晌,茫然道:“你,你便是三年前忽然消失的那位花魁‘玉美人’!你,你,本人可比那‘大同府姑娘’要标致得多了!”
那青衣少女正是易婉玉。她向白妈妈微微一笑,道:“三年前我在你这里做花魁之时。曾见过那名山西人口贩子季昆和做你交易,所以便请这位秦帮主扮成他的模样。实不相瞒,真正的季昆,这辈子再也不可能去做伤天害理的事啦!”
她最后一句说得轻描淡写,白妈妈却机灵灵的打了个冷战,失声道:“难怪那季昆三年前突然间不告而别,音讯全无,至今也没有再露过面,原来是被你。被你杀死啦!”
易婉玉秀眉微扬,脸上犹如罩了一层严霜,淡淡的道:“本姑娘生平最恨拐卖妇女、逼良为娼的衣冠禽兽。虽没杀了他,却也让他比死还痛苦百倍!”
白妈妈吓得浑身发抖。退了两步,一交坐倒,颤声道:“你,你们到底想怎么样?”
易婉玉向秦川点了点头。微笑道:“川哥哥,剩下之事,便交给你啦!”走到一旁。不再作声。
秦川适才以长剑威逼陈小七交待出桑青虹藏身之处,不费吹灰之力,便在妓院柴房之中的另一处地下室找到了她。
他听得陈小七说道,是昨夜一名黑袍蒙面人突然现身,持剑胁迫他和白妈妈,将桑青虹藏匿在此。那蒙面人又给了白妈妈两张一百两的银票,让她不得透露此女下落,否则便将整个妓院夷为平地。
白妈妈在黑衣人的威逼利诱之下,自然是乖乖就范。岂知今日冒出来一个季昆和一个“大同府姑娘”,加上百戏帮众人纷纷涌至,终于救出桑青虹。
秦川点穴制伏陈小七,又替桑青虹推血过宫,这才恢复本来面目,来到大厅与众人厮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