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道:“既然如此,那你为何现在又告诉我?”沐青兰垂下了头,轻抚衣带,低声道:“川哥哥,我不忍心见你这么苦恼!”
秦川想起徐州城外分别之际易、沐二女的神神秘秘的样子,这才恍然,颔首道:“原来是玉妹教你的?”突然耳根一热,暗叫:“惭愧!其实玉妹说的对,我如果耽溺于儿女私情之中,确是误事,倒不及她清醒!”
沐青兰见他低头不语,脸色阴晴不定,轻轻的道:“怎么啦,生气了么?”秦川见她脸上满是不安之色,故意沉下了脸,不再说话。
沐青兰仰起娇脸,道:“全是我的主意,与玉妹无关。她只是教我怎生帮你专心做事,留神坏人。川哥哥,你若是心里有气,便恼我好了!”
秦川摇头道:“你们也是为我好,我怎会生气?说起来都是我自己不好。”
沐青兰一双明净的眼睛凝望着他,说道:“川哥哥,玉妹跟我商量好了,今后跟着你浪迹江湖,无论你做帮主也罢,做浪子也罢,哪怕是做强盗小贼,总之是跟定了你啦。你只管做自己喜欢的事,不必担心我们!你现下还恼我么?”
秦川没料到她会说出这些话来,喉头哽咽,低头不语,隔了半晌,一瞥眼间,见她俏生生的倚马而立,瘦腰一搦,腰间的猩红飘带被晚风吹得微微扬起,更显得窈窕娉婷,秀丽娇美,不由得心头一阵荡漾,难以抑制,伸臂揽住了她纤腰。沐青兰身子一颤,嘤的一声,伸手还抱,倚在他怀中。
两人搂抱在一起,但愿这一刻无穷无尽。
过了片刻,秦川忽然哈哈一笑,得意的道:“傻妹子,我怎会恼你?其实我也是装的,哄你玩呢?”
沐青兰从他怀中轻轻挣脱,凝视着他双眼,嘴角蕴笑,红着脸道:“那你说,天色不早了,咱们该往哪里去?”
秦川正欲说出用“千里传音”之法,忽听得左前方远远传来数声长啸。那啸声便似钱塘怒潮一般,一浪高过一浪,声势非凡,显然发自一个内功极高之人。
沐青兰花容失色,又抱住了他腰,颤声道:“川哥哥,那会是谁?”
秦川低声道:“我去瞧瞧,可能有危险,你在这里等我!”沐青兰急道:“不行,越是危险我越要跟你一起去!”
这些日子相处下来,秦川已知这少女虽然温婉娴静,斯文柔顺,其实为人却外和内刚,甚是固执,极难劝服她,便将坐骑系在道左树下,拉着她手,展开轻身功夫,循着啸声响处发足奔去。
日落西山,暮色渐浓,水泊上弥漫着薄雾,岸边都是枯黄的芦草,人在芦苇中奔行,眼前一片模糊,辨不出哪是雾,哪是水,峰峦如聚,苍茫难辨。
二人奔出数里,前方啸声早已止歇。秦川停住脚步,纵目四望,低声道:“多半就在附近,咱们小心点!”沐青兰道:“嗯,你别管我,自己小心!”
二人各挺兵刃,蹑手蹑脚在芦花丛中蹑足而行。
一阵冷风吹过,芦苇簌簌作响,忽听得嗤嗤嗤数声急响,几星寒光闪处,一连串暗器分向秦、沐二人疾射而来。
沐青兰一声娇叱,掠到秦川身前,双手挥动弯月刀,只听得叮叮当当几声连珠密响,已将暗器尽数击落。
秦川曾在杏林谷中见过沐青兰施展双刀击落暗器的曼妙身法,此后经乃父指点传授,越加眼明手快,精巧灵动。他心下钦佩不已,不由得大声喝彩。
沐青兰得情郎称赞,精神为之一振,身形滴溜溜的转动,刀光闪处,芦苇丛中一声惨呼,翻出一人,扑地而死。另一人影窜了出来,似是惧怕沐青兰的弯刀,猛地向秦川疾冲而去,手中戒刀刷的一声,劈面便砍。
秦川哈哈一笑,不避不挡,待得刀锋将及面门不足寸许,突然身形一矮,右足飞起,砰的一声响,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