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开来更伤心。
尴尬地沉默好久,郑开来悄悄擦去泪水,猛然抬起头,扔掉拄在右腋窝的拐杖,深吸了口辜广:
“少帅,当年属下做梦都想进入少帅的卫队,后来被卫戍部队调去宪兵队当连副,仍然日夜苦练,时刻想着有那么一天,能进入少帅的卫队。九一八那天晚上,城北枪声一响,属下就带着连里弟兄整装待发,可是……上峰死活不让动,也没有任何的命令,千余弟待在营房里上蹿下跳,心如刀绞,结果不到三小时日军就攻进来了,司令、大队长这些长官全都跑了,这一来恐惧就像瘟疫一样传开,属下看看再不反击不行了,便领着没逃走的三十多个弟兄从东侧门杀了出去,结果没跑出五十米,就被日军的机枪打倒大半,属下腹部中枪也倒下了,多亏守备三团的营副,咱们都叫他七哥,是他领着十几个弟兄杀到,救下属下和另外三个中枪的弟兄,逃到曲家大院把咱们藏。起来,七哥又领着弟兄们杀出去了,说是能多救一个是一个,可是第二天……老曲叔给咱们上完药才说,七哥和几十个弟兄的脑袋被小日本剁下来,挂到了城门上……属下伤好后,就横下心跟随九哥一起干,发誓要亲手砍下一百个小日本的脑袋为七哥报仇,直到现在才砍下十三个……
少帅仰天长叹:“好好干,我相信你定能如愿的。
“少帅,要是属下砍下一百个小日本的脑袋之后还侥幸留下条命,少帅还愿意再见到属下吗?”郑开来咬着嘴唇,艰难地问道。
少帅一下子愣住了,久久凝视郑开来潮红的双眼,重重点了点头,低声回答:“你是我兄弟!”
“少帅……今生今世,你永远是属下的少帅!”郑开来再次垂下头,无声哭泣。
周围一个个汉子全都双眼湿润,感动莫名,少帅含着热泪,上前抓住郑开来的双臂摇了一摇,弯下腰捡起拐杖,轻轻支到了他腋窝下,松开手后退一步,突然转过身,头也不回走向医院出口,众将急忙向郑开来打了个招呼,然后追了上去唧
安毅望…了一眼远去的少帅,想了想,含笑走到郑开来面前:“有种!是条汉子,我为七哥和九哥有你这样的兄弟而骄傲。”
“司令……”郑…开来满脸歉意。
安毅摆摆手:“你是对的,人这一辈子活着,哪儿能没有自己的理想?好好养伤,伤好了就回到少帅身边,他需要你,需要你这样的兄弟,东北军也正因为有千千万万个你这种兄弟,才有了这么多年的盛…名,才有了不灭的希望。我走了,你保重!”
“司令”
安毅亲切一笑,随之离去,刚刚止住泪水的郑开来,再一次泪如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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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七一章 矛盾
。 清苑机场那座打扫干净整饬一新的调度室外悬挂一块一米见方的黑板,机场指挥部的气象参谋用白色粉笔在上面写下隽秀的一行字:未来三日晴间多云,东北风二到三级,综合能见度二级。
七点十分,安装诸多怪异天线的指挥塔jl信号旗不断飞舞,布置在机场调度室门前和左右百米内的几个高音喇叭传出简短清晰的命令,跑道上的信令官和地勤人员有条不紊地忙碌,五分钟内一架侦察机和两架战斗机在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中接连升空,银白色的机身和圆形的青天白日徽清晰可见,尾翼上两束稻穗环绕的蓝色五角星格外显眼。
身披军黄呢大衣的少帅张学良将目光从空中收了回来,再次望向南唇停机坪上正在护理和加油的七架德制新式战机。
根据安毅介绍,这些全铝蒙皮的单翼战机全都是德国容克飞机公司在原有战机基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