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歡聽骨頭碎裂的聲音,我喜歡聽動物垂死時悽厲的叫喊,喜歡看它們的鮮血噴出來,內臟洶湧而出。我最喜歡的是徒手按住掙扎的動物,用力氣讓它動彈不得。然後,照准要害處下刀。做這一切的時候,我能感覺到肉體與金屬摩擦的質感。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快感能像電一樣傳遍全身。
因此,我熱愛我的工作。
但是,這並不能說明我是一個殘忍的人。我工作努力,與同事相處和諧,樂於幫助弱小的人,經常給街上的乞丐零錢。我還很勤快,洗衣服做飯擦地板什麼都干。我起早貪黑,比誰都能吃苦。我對老婆也很好,能讓她懷孕生兒子。按理說,老婆生了兒子以後就會變醜,奶子往下耷拉。可由於我伺候得好,我老婆生完兒子以後卻青春煥發,比好多未婚姑娘都水靈,走在大街上經常讓人盯著看,坐個地鐵還會受到騷擾。前台的方小卉曾經提醒我說:&ldo;你老婆那麼扭啊扭的當心看不住。&rdo;我說:&ldo;不可能!她最知道我的好處了。她這輩子都離不開我。&rdo;方小卉就不服地&ldo;哼&rdo;一聲,好像她打算勾引我老婆似的。可惜,她是個女的,她再想也沒什麼戲。
總之,我是一個充滿自信的人。雖然錢掙得不算多,但我很滿足。我覺得現在的生活,能滿足我的所有欲望。
我的生活發生變化,是從去年夏天開始的。
去年夏天的確讓人難忘。我們的飯館生意簡直是太火了,如果不開一個分店的話那簡直就是有錢不想要。在這種情況下,老闆盤下了老城區一個倒閉的飯館,讓我和方小卉過去&ldo;帶帶業務&rdo;。我們去的時候,那個地方還沒有完全裝修好,得過一段時間才能開業。這個時候,方小卉就負責培訓服務員,每天讓那些女孩子拿托盤托著三塊大磚頭站樁。而我,就教後廚的人刀工、顛鍋什麼的。那幫人站著顛著,我就和方小卉聊天。她好像對我和我老婆的事特別感興趣,總是問個不停。我就說:&ldo;你到底想知道什麼?那點兒事等你嫁人了不就全明白了?&rdo;
方小卉就吃吃地笑,說:&ldo;我就是春節要嫁人,想知道是怎麼回事,可怕不可怕。你告訴我吧。&rdo;
我就開始賣關子。我說:&ldo;這怎麼形容呢?總之是得言傳身教,有好多事情得意會。&rdo;
方小卉問:&ldo;你的意思是說你必須手把手地教我啊?&rdo;
我們是熟人了,開這樣的玩笑也不是一兩次,這次我依舊認為是開玩笑,所以就順著話茬說:&ldo;其實這和學做飯一樣,光說真的不行,得練。&rdo;
我沒想到方小卉居然收起了笑容,神色嚴肅地對我說:&ldo;那我考慮考慮吧。&rdo;
她這話一出來,我的心就開始怦怦狂跳。
我們誰都沒再往下說,就各忙各的去了。
我們原來工作的地方,和現在這個新店,隔著大半個城區,來回一趟得三個小時。我托人把我兒子弄到了一家街道的幼兒園,我老婆得照看兒子,這樣我們一個星期頂多才能見兩次面,一次是葷面,一次是素麵。所謂素麵,就是能見著但沒時間幹事,多半是她來給我送點兒衣服。葷面則是我每周去找她,把兒子哄睡了以後,就能幹上一會兒。但由於工作越來越忙,葷面素麵我們都見得少。這種生活讓我不太適應。不僅沒有女人了,而且也沒有白刀子進紅刀子出,難免心裡痒痒,晚上就睡得不太塌實。再加上白天方小卉給我點的話,我就更心熱手熱了。
我睡覺的地方,是消毒間後面搭出來的一間小房子,只能放下一張床,有個電燈泡。關了燈,我就想會兒老婆想會兒方小卉。我覺得要是能在老婆之外再擺平一個姑娘也未嘗不可,但這事良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