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透情绪。”
又是这个样子,之前多少人都让她这样推掉了?奶奶一听,火气就上来了。再后来,就进了医院。
严真哭笑不得。
想了想,她还是推开门走了进去,她对拦着她的李嫂说:“您不懂这个老太太,她要是生气了,就得让她骂回来,不然回头还有你受的。”
奶奶还在沉沉的睡着,严真送走了李嫂,在奶奶的床前坐下。奶奶今年已经六十八岁了,却不似其他同龄的老人一般两鬓斑白,细看,她还是有好多黑发的,这是奶奶一直引以为傲的地方。可是这几年来,为了她,奶奶也没少添白发。
想一想,严真觉得对不起奶奶。
病房的窗户没关上,有阵阵凉风透过窗纱吹了进来,严真踱步到窗前,去关窗户,却听见躺在病床上的奶奶说:“别关,让风给我降降火。”
严真失笑,还是关住了窗户,挂上一张笑脸转过身去:“奶奶,已经入秋了,您是还想感冒呀?”
老太太哼了一声:“早死早好,省的看着你们这些小的烦。”
上了年纪的人,似乎总容易变得孩子气,不知道是不是物极必反。严真当小学教师,应付孩子也算有一套,提奶奶掖了掖被角:“奶奶。”
奶奶握住她的手,苦口婆心地劝她:“小真,奶奶曾经在你爸坟头上发过誓,一定要顺顺利利地把你抚养成人,看着你结婚生子。他没能看见的,我用我的眼睛替他看。”
“可是小真呀,奶奶现在都六十八岁了,你还不肯原奶奶这个梦吗?”
严真哑然失声。
病房里瞬间陷入一阵沉默。
良久,门口传来一阵清脆的敲门声。她偏过头望去,竟是顾珈铭的家长,顾淮越。
顾淮越敲了一下门,却发现这个时机不太好,可还是得硬着头皮上前:“打扰了严老师,你的包落在我的车上了。”
严真顿时大窘,忙从他的手中接过自己的包。奶奶看着他,混沌的两眼微亮:“小真,这是?”
“这是我学生的家长,顺道就送我过来了。”她知道奶奶想什么,连忙解释。
下一秒,奶奶的眸色又黯淡了下去。这样的眼神,顾淮越也曾经在自家母亲那里看到过,熟悉的,只消一眼便明白了。
他微微一笑,偏过头看向身边低垂着头的严真:“那我先过去了严老师,有事再联系。”
回头,又看向病床上的老太太:“您也好好休息。”
“哎,哎……”老太太迭声应道,看着他远去的背影,不禁有些惆怅,喃喃自语道,“怎么我小真就遇不上这样的男人呢?”
严真拎着包,听着奶奶的话,僵在原地。
…………
……
顾园的早晨都是在起床号声中开始的。
起床号的规矩是顾老爷子定下的,老爷子在基层部队工作的时候,住惯了军营,每天早上按着起床号起床梳洗出操,几十年的习惯了,早已成自然。晚上听着熄灯号入睡,早上听着起床号起床。
这习惯好,但可苦了顾园的一众人了,尤其是后进这个家门的梁和。她睡觉浅,稍微有些动静就得醒过来,更别提这号声了。冯湛安慰她:“嫂子,老爷子这号声啊,就您那会儿怀孕住在家里的时候停过,别的时候你也知道,啥时候停过啊。”
顾淮越看着一脸菜色的梁和,微微一笑:“怎么,不习惯?”
“不是。”梁和揉揉脖子,苦恼地说,“我起床的时候有些低血糖,要过一会儿才能缓过来。”望着园子里张嫂打理的井井有条的小花,梁和说,“二哥你不常回来,该是你不习惯老爷子这号声吧?”
意料之外的,顾淮越摇摇头,“我也是个当兵的,这号,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