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也就在同时,石台正中的徐半仙大力转动着二尺来高的炉鼎,墙面猛然一转,靠着墙壁的裴南歌和萧武宥顺势就被转到了屋外。
只听得徐三泼出去的热油尽数洒在翻转过来的墙壁上,发出“嘶嘶”的声响。
徐三搁下手里的东西极为不满地看着徐半仙:“姑姑你这是做什么?”
徐半仙坐回石台冷冷道:“老三你做得有些过了,你忘了先前我说过什么?我们只拿人钱财,不取人性命。”
“可是他们已经发现我们是在骗人,他们若是说出去,我们还如何求财?”徐三指着那扇翻转过来的墙壁不满道。
“够了,”徐半仙盘着腿开始打坐,“你对那几户良家闺女做的事儿本就不甚光彩,他们只是发现我们在骗人,暂且不会联想到别的,你作的孽已经不少,莫要再节外生枝。我要歇息一会儿,你先出去。”
徐三没冷哼一声不再辩驳,甩开袖子不屑一顾走了出去。
在危急关头被机关翻转出去的萧武宥和裴南歌二人回过神来时就已经在一条暗道之中。虽然是暗道,却能瞧得见前方的光亮,二人顺着光亮就走到外面,回头再看过去时才发觉身后竟然一座小山丘,而白莲观则在小山丘顶上。
裴南歌仔细检查着她与萧武宥的衣裳是否沾上油点子,嘟着嘴道:“现在怎么办?他们怕是会有所防备,我们若是再想潜进去打探消息看来不会再像这么容易。”
萧武宥望向白莲观的方位稍作沉吟,旋即从容笑道:“无妨,至少我们现下可以肯定那个徐半仙是个江湖骗子,至于别人信不信她,这原本也就不在我们关心的范围内。”
裴南歌想到他出门前说过的话,琢磨着如今二人被撵出来应当也算不得成功,于是遗憾道:“那看起来,你说的那个最重要的目的似乎也已经达到了?”
萧武宥自怀中掏出一本小册子:“这就是我们最重要的目的。”
“你什么时候拿出来的?”裴南歌望着那本线状小册忍不住心里的好奇。
“就在徐半仙朝你讨饶,徐三在那心怀不轨的时候,从石台的垫子下面拿出来的,”萧武宥将册子递给她,“方才有没有伤到哪处?”
裴南歌摇摇头,接过他手中的小册子后连忙翻开,看过几页之后她心悦诚服道:“原来你说的就是这本与她做买卖的名册,五哥你好厉害!咦!可是你如何知道来了这里就能找到?”
“这也算厉害?”萧武宥伸手拍拍她的脑门,领着她找路回去:“像徐半仙这样的人要与人做成买卖一定会留个记录,我猜今天我们被带去的那个地方应当就是徐半仙平素会客做法之处,那是最合适存放这种记录的地方。”
“可是你是怎么发现这本册子在石台上的?而且你如何能确定这本册子就是名册呢?”裴南歌好奇望着他,她发现即便她跟着萧武宥遇到过各种各样的状况,她也还是无法完全了解萧武宥的本事。
“就在徐半仙装是纸鱼说话的时候,我伏在木盆旁边看见那个石台的坐垫下方有本小册子,”萧武宥道,“那石台是徐半仙打坐的地方,寻常人都会将最重要的东西挨着身边收着,认为这样才最安全,既然她把这册子放在离自己如此近的地方,不难猜测这就是名册。”
“五哥你真是了不起,我竟然完全没有发现,”裴南歌走在他身旁,这声夸赞发自肺腑无比真诚,“接下来我们是不是要先查查这些托徐半仙做过冥婚买卖的人是否都听到过屋子里的哭声?至于那些什么纸鱼油锅的把戏不用问相信他们肯定也遇到了。”
“不错,”萧武宥从裴南歌手中拿回小册翻了翻,“我瞧这上面记载了有几户人家求的是亡人对亡人的阴婚,我们不如先从这几户人家探些讯息,再从另外几户求亡人和生人定为冥婚的人家那里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