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桃道:“可正道大师不是去了南洲做法事吗?昨日才启程的,这么早就回来了呀。”
我道:“南洲离京城远得很,怎么可能今日就回来了。”我眨眨眼,问道:“莫非师父要去南洲?”
君青琰又咳了声,声音里有几分别扭。
“你还出不出宫?”
我道:“出。”
。
马车里。
我时不时瞅几眼君青琰,心里琢磨着他那句与正道大师相约对弈。许是我的目光太过频繁,君青琰忍无可忍,问道:“为师脸上有什么吗?”
我的脸微红,摇了摇头,说道:“不,没有。”
我在心中斟酌了会,方道:“师父当真要去南洲?京城离南洲有小半月的路程呢。”
君青琰道:“不去了。”
我问:“可师父不是与正道大师约好对弈了么?”
“等他回来后再说吧。”
我听罢,心中喜滋滋的。虽然君青琰不是特地陪我出来的,但此时他能在我身边,我心中也极是欢喜。我含笑道:“我听闻正道大师棋艺甚好,师父与正道大师相比,谁的棋艺高一些?”
君青琰的语气颇有自豪之意:“为师,正道从未赢过为师,四十年前他与我第一次对弈便是满盘皆输。”
我愣了下。
“四十年前?”师父不才二十七么?
君青琰改口道:“说错了,是二十年前。”
我瞪大了眼,道:“师父七岁时就赢了正道大师呀。”
他咳了下:“嗯。”
“师父果真是奇才。”我还想说些什么,君青琰又淡淡地道:“你寻到魏青后打算如何?”
我想了想,说道:“问他那一日到底和五驸马说了什么。”
君青琰道:“他会与你说实话?”
我笑了笑,微扬下颚,说道:“我自有办法。”
。
马车停在周府附近的一棵大树下。
如今渐入初冬,阳光虽好,但依然冷气十足。我与君青琰都在马车里等着,车窗开了条细缝,足以见到外边的动静,秋桃与冬桃都在数十步开外候着,人群里还有我的几个暗卫。
打从那一次夜不归宿后,今日我去找皇兄讨出宫令时,皇兄知道君青琰不跟我一起出宫时,再三叮嘱要多带暗卫。后来君青琰改变主意,我又让冬桃去向秦妃讨出宫令。秦妃掌管六宫事宜,宫里的人除了我之外出入皇宫都得经过秦妃的首肯。
不过秦妃向来和蔼可亲,待我也是极好的,我师父要出宫,她自然不会为难。
我抱着手炉,打了个哈欠。
昨夜满脑子都在想为什么君青琰不肯陪我出来,还有魏青和周云易的事情,是以也没怎么睡。
君青琰瞅了我一眼。
我心中咯噔了下。今日出来时,晓得君青琰不来,也没多花心思在梳妆上,想着横竖都是要出宫,越简单越好。
我趁君青琰不注意,悄悄地从袖袋里摸出菱花小镜,侧着身子一照。
我心中又重重地咯噔了下。
眼底青黑青黑的,气色也不好。
我的手顿时一颤。
君青琰又看我一眼,我赶紧扭过头,用后脑勺对着他,说道:“秋桃不是半个时辰内魏青会从周府里出来吗?如今都小半个时辰了,怎么还没见人影?”
“还没到半个时辰,不急。”
君青琰说这话时,我不动声色地将手挪到马车的暗格前,小小地摆弄了一番,打开了暗格。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里面有把团扇,正好用来挡脸。
眼角的余光一瞥。
噫吁戏,天要亡我。
我这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