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手上幽暗色泽渐渐浓厚,后泛出幽蓝色之光泽,忽然便一闪一闪,终于叱一声,似是挣脱枷锁,往不足缠绕而来。不足四围八修亦是一般模样,九道法丝儿缠绕其上。又一阵工夫,眼见得不足浑体亦是幽蓝之色,那门主突然大喝一声道:
“疾!”
那光带一颤。不足只觉眼前一晃,突然间便浑体眩晕且吃痛,心中一阵不安油然而生。急急睁了眼,一瞧,其整个儿人顿时傻立当场。那入目之中,nǎ里是什么秘地!幽蓝之昏暗空间,寒冷且处于绝对寂静之中。双耳之中唯自家心跳之声音,噗通、噗通响彻。不足时时外放之识神此时居然完全遭挤压收回,回旋于身周数丈之内。
“某家似乎身居莫名空间一般,难道此间乃是上古大能者之修生生创造之类似仙府之另类所在,不过此地······哎呦,怎得这刺痛之感渐渐加剧也。”
不足正仔细瞧视,那身上肌肤之痛彻生生将其打断。
“金足,此地乃吾宏法门之十方囚魔狱,因汝之不慧,不能将所知仔细道出,老祖动怒,囚汝于此。汝却仔细想来,道是说也不说!”
一道浑厚之声息生发于此空间上下,轰轰然四下齐鸣往耳中入来,却然不知其来处。
“门主上修,弟子何罪,遭此劫难?”
“汝······汝······汝自是不肯将心中所知道出,有背门之嫌。”
那轰然之声音似乎略有歉然之意。
“门主,此岂非欲加之罪么?”
“哼!仔细思量吧!”
不足闻言不再言,缓缓下蹲,打坐入禅。
完全之寂静,渐增之刺痛,虽不足极力以自家神能元力拦阻,然全然其效甚微。到大约月许时日之光景,那刺痛已然至极。体肤、肉骨、筋脉之痛终是无以复加,不足惨然之痛呼不绝,那方十方囚魔狱之空间内,其声嘶力竭之惨呼却然轰轰大起,直震得四野抖动,连同元神、识神二神不稳。
不足虽尝试若干方法,尽皆不能将此酷刑稍缓。似是此间之天地规则唯惩罚加身,再无其余。
强忍剧痛,不足将识神缓缓散出,十丈,百丈,千丈,万丈······层层落落弥漫而去,至最后亦不知到底拓展几许长远,似是无有尽头,似是层层叠叠,如是空间叠加,不知其长远也!
“某家之识神现已可及二万里之远近,难道此地居然如是辽阔?”
这般想着,那加诸浑体肉身之剧痛居然不再增大,体肤、肉骨、经脉之感却皆若寸许法箭不停刺入,其痛已然无法再增!
不足浑体煅铸若金石,然此时不过如寻常之肉身尔。浑体鲜血淋淋,体无完肤!整个儿法体萎顿地上,犹如屠夫之肉案,碎肉做了一堆,而体骨尽数抽取般模样,nǎ里还能识得其人形也!
“吾命休矣!”
不足昏昏沉沉心下思量道,而后突觉识海神界中天门顿开,如雨法箭飞扑而下,往神界四向飞射而去。
“啊!啊!啊!······”
不足顿时不能再忍,惨呼痛嚎之声声震四野,如兽之将死,如魔之大疯,声声不绝于耳!
又是月许时日,那惨呼已然断绝,只偶尔有如狗之呜咽发出,轻轻摇摇曳曳便自散去,如烟如云,再无痕迹。
幽蓝之四野天光下,那秘地十方囚魔狱中央之地面上,萎顿于地之一堆碎肉般东西,仍似气息未绝,过得半日光景轻轻颤抖一次。而其体肤之上随着那阵微不可觉之抖动,其上一层坚冰亦是轻轻一抖。
待得复过得三月许,虽十方囚魔狱之刑罚未减,然那堆碎肉连同其上之坚冰抖动却愈加厉害。终是一伸一缩,舒缓有力起来。
“某家似是并未死绝也!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