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箭簇,直射入他的心坎;这双眼睛的主人,是庄小妹。依稀,他还躺在她的臂弯里呢!那一夜的清谈,双方投契,相见恨晚。唉!可惜可惜!她是女儿身。
他想:她是一个好伴侣,不!是个好妻子。
他想:她是一个温柔的好情人,可以令人忘却尘世滔滔。
他想:她也是一个并肩行道的好良伴,行侠时剑比龙吟,到了名山胜境却是红粉知音。
可惜!他有大事在身,这一切皆是镜花水月而已。
“哦!我怎么老是想起她们?真不应该。别多想了,林君珂。”他自言自语,挺了挺胸膛,洒汗大步之沐着朝阳向崇山峻岭昂然而去。
这条小路行走的人不多,但并不等于说没有,不但前面有人,后面也有人。
后面相距最近的人,是和君珂一般,孤零零地一个单身汉,那是银剑白龙冷真阳。
这家伙对女人特感兴趣,欣赏的眼光也够高,他和琵琶三娘鬼混了一天,更在石埭缠绵了一夜,由于没有更好的女人,他感到相当的委屈。琵琶三娘虽是不错,可惜已是半老徐娘,解解馋可以;她床上功力虽高明,但他的胃口容纳不了她,他要的是华山紫凤一类黄毛丫头。
在琵琶三娘那儿,他知道华山紫凤的心中人是林君珂,便留了神,他有他的打算,只消盯住君珂,她会来的。
华山紫凤也在找君珂,她伤透了心,认为他不该如此无情负心,吃过了天鹅肉一走了之,太可恶了。她在山中找了一夜,连银剑白龙也不知何往。次日午间,她方凄凄惶惶怀了一颗破碎的心,走向石埭县打听消息,可是君珂已经走了。小地方打听消息并不难,问清了她便往东追。
真巧,崔姑娘与庄姑娘,也先后走上这条风波小道。
石埭到太平,不过六十里左右,君珂的脚程快,一个多时辰便过了太平县城,走向黄山。
从太平到徽州府,仅经过黄山的北麓,如要经黄山,须多绕好几十里。近东一条走北海由始信峰翻出,足八十里方到清凉台,再走府城又是一百六十里,太远了。
那时的黄山,由于人口不多,产通不便,并不怎么出名。自晋唐以来,人们不敢深入。南宋时,人们还未觑黄山的真面目。本朝入山的人也不多,山中猛兽经常出没。山中的风景名目,自然没有今日的详尽。
君珂不想游黄山,走山北迤逦而行,踏入山区不久,前后连半个人影也看不到了;因为这条路经常发现猛兽,单身客人谁也不敢走,必须成群结伙而行。
他根本不知道路凶险,泰然而行。看看日色近午,西南的一群奇峰,却仍在云海掩映之中。黄山有三十六峰,绵亘三百里,说大不大,却是天下之奇。
前面展开了无尽的松林,小径穿林绕山而过,入口处建了一座小小茅亭,白影依稀,有人哩,好半天方看到有人,太荒僻了,这鬼地方。
愈来愈近,人影已可分辨。他目力奇佳,已看清亭中人的面目,不由一怔,暗说:“是他,他怎么也走这条路来了?”
那是银剑白龙冷真阳,正倚在亭柱上向黄山的峰群眺望,直待君珂走近,方转身向他含笑注视。
君珂昨日亲见银剑白龙截出,还道他是助自己一臂的人呢!加上曾猜想他曾经与青城炼气上火焚九华观,便认为他真是侠义门人,看到了他,感到十分高兴,便大踏步向前走去。
银剑白龙自然早有准备,脸上现出诧异的神色,放下手中的包裹,迎下事来喜悦地叫:“咦,兄弟,你怎样脱险的?恭喜恭喜。”
君珂也喜悦地迎上,挂上书箧儿长揖为礼,笑道:“一言难尽。总之,小弟没被他们宰掉。昨日多蒙兄台援手,小弟这儿谢过。”
冷真阳回了一揖,把住他往亭内走,一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