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过身,对着反光的玻璃墙壁好一阵的观摩,还臭美地摆了一个姿势。
“不行,我们得去买一顶帽子。”我建议说。
“好吧。”
得到他的同意,我们就开始了对帽子的搜索。
结果发现上海真的很大,几乎所有的街道都一样,而所有的陌生面孔也都相似。他走在我身边,像一个小孩子一样东张西望,表现的新奇而又不安。
“这条路,我们刚刚是不是走过?”他盯着大道旁的路灯问。
“没有,你看错了,这里的每一条街似乎都是一个样子。”我安慰他说。
“我也觉得。”他说,“街道都是一个样子,人们也似乎都是一个样子,他们的菱角都被现实磨圆了,所以再也分辨不出太大的差异。”
他说着便不动了,矗立在路中间,像是一个刚刚从另一个世界出来,柔软的发丝在风中跳动,他的视线在天地间跳跃,跳过马路,跳过人群,跳过公园,然后跳向了远方的天空。
我看着他,感受到了一股潮湿,像海边的风。
我的心开始发涩,发苦,甚至流泪。
周围开始有人停驻,几个女生手里拿着《M。E》,眼睛盯着他,小声地念着崇光之类的话。我跑过去拉他,用最快的速度离开现场。
跑了好长一段时间后,我们才停下来,我松开他的手,他的表情突然变成了一种莫名的委屈,我只好再次将手伸出去。他微笑着,伸出修长的手指,极为认真的将交握的两只手上的十根手指一一相交,指腹贴在指腹,毫无间隙,亲密的好似永不分离。
我感受到了一股暗流,来自他的手指,来自他的手心,来自他的心脏,像一张网,牢牢的罩住了我。
“我们这是在约会吗”我问。
“是啊,周崇光和神秘人小姐的约会。”他笑着说。
我们手拉着手,走过长长的天桥,终于在尽头发现了一家饰品店。我找到了一顶绒线帽,将他那头惹眼的头发严严实实地罩了起来,在配上了粗大的装饰镜框,总算掩盖住了部分的光芒。
付款的时候,年轻的女老板一直盯着他看,明明钱是拿在我手中。
“我戴这顶帽子很可爱吧,刚刚老板娘一直看着我,像是在看橱窗里娃娃。”出了店门,他这样向我炫耀道。
“是啊。”我笑着说,“所以你就应该被摆放到橱窗里,不要到人间来走动,省的祸害大众的眼睛。”
“你这是j□j裸的嫉妒。”他说。
“是啊。”我说,“我嫉妒你,嫉妒你皮肤比我好。”
他回过身倒退几步走到我身侧,盯着我的脸看了好一会儿,似乎那上面开了一朵花。
“怎么了?”我停下脚步看着他。
“我饿了。”他指着身后的西餐厅,“我要吃冰淇淋。”
我们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他一坐到位置上连菜单都没看,一长串的英文名词就从他嘴里吐了出来,其中我只听到了哈根达斯,看他驾轻就熟的样子,这种地方,应该是常来。
“你不会全部点了都是冰淇淋吧?”
“对啊。”
“你不要告诉我们的中午饭就是这个。”
“对啊。”
其实我不饿,他点再多的冰淇淋也没有关系,但我担心他的胃。他兴致勃勃的开始介绍这些冰淇淋的产地以及由来;仿佛一个考古学家;眉毛随着他的表情飞扬;愉悦的气息开始感染我。我微笑着听着,时不时提出一些疑问,这样一来他就聊的更加起劲了。
我想,就这样吧,想纵然一个孩子一样去放任他,毕竟他难得这么多话。
不一会儿侍者就端上了一个大大的托盘,里面摆满了大大小小的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