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个答案。苡米的眼底浮现失落的星光:“南澄,我最近也不知怎么了……前两天你给我打电话说你和顾怀南的事,我听着听着吧,突然觉得好羡慕。我羡慕你单纯,又总是遇到好男人眷顾。像沈洛吧,他虽然不是个东西,但是他也是真爱你的。”
南澄不自然地顿了顿,反问道:“你那些前男友哪个不是真爱你啊?”
“还是不一样的。”苡米微眯着眼睛说,“我能感觉到……最悲剧的事,就是我能感觉到。他们爱我,爱我的外表、身体,还有不拖泥带水的性格,爱的时候十分爱,分手的时候也痛快——这只是激情吧,不是爱……当然也有人曾对我掏心掏肺,但我总是很快就退出那种对爱需求太旺盛的感情关系,我害怕最后的下场是彼此伤害……或许问题真的出在我自己身上,爱情这个东西嘛,很多时候是求仁得仁,只是我们很多人苦苦追寻,到头来却不知道自己求的是什么‘仁’。”
她们又聊了一会儿,苡米晚上有个约会,所以没吃晚饭就走了。她离开之前,南澄挑了一个“便笺饼”装袋放进她包里:“回家后打开看看,可能有冥冥之中注定的启示。”
“小女孩。”苡米笑着离开,倒没有嫌弃可能掉落的饼渣弄脏她的名牌包包,也没有把饼丢出来。
“便笺饼”是这家甜品店的特色小吃,普通的果仁烤饼,只是每一个饼里藏一张小字条,不打开来,谁都不知道里面写了什么,就像这接下来未知的生活。
从丽江回来之后,南澄隔了两个星期才又见到顾怀南。他给她打过几个电话,在会议和加班的间隙,声音有掩饰不住的疲惫,好像是最近开盘的那个别墅项目出了些问题,前期已经购房的业主有不少要求退房。
“会没事的。”南澄不知道能为他做什么,只能说些苍白的安慰。
“当然,顾家制造的牌子可没那么容易倒。”顾怀南说。虽然他的身体和精神都累极了,但骄傲永远不倒。
“南澄,我很想你,你想不想我呢?”他突然在电话那头问。
南澄突然涨红了脸,虽然只是握着手机,看不到对方的脸孔,她仍一下子就手足无措起来。
就算是他们最美好的过去,也未曾这般赤裸裸地表达过想念或者爱。
“……嗯,你什么时候有空?我想请你吃饭。”
“请我吃饭?”顾怀南站在二十七层的透明落地玻璃旁望出去,满城绿意,他笑道,“长这么大,还没遇到过美女请吃饭这种好事呢。周五吧,周五我来接你下班。”
“那,周五见。”南澄挂掉电话。她望着窗外碧蓝如洗的天空,心里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不安。
想要爱的人和想要发生的事,没有经过多少波折和磨难,那么顺利就到达眼前的时候,从不相信自己如此幸运的南澄总觉得凡事没有那么简单。
或许她天生命贱,好日子反而让她忐忑。
周五如期而至,南澄的心情有点像初次约会的少女。
顾怀南来接她之前回家换了衣服,轻便的圆领T和线衣开衫,看起来和刚刚毕业的大学生没有什么两样,只是他开的那辆黑色的捷豹不是刚毕业的大学生能够开得起的——很多人终其一生也赚不到他那辆车的钱。
他为南澄开门,女生不自在地拢了拢头发坐进副驾驶座。
“你很不安吗?”顾怀南边开车边问。
“嗯。”南澄老实回答,“我怕被同事看见,怕有奇怪的传言。”
“传言?哈!”顾怀南笑了一下。
南澄沉默了一下,才道:“也许这也是事实的一部分,毕竟是因为你,我爸爸才能去美国治疗……我刚刚分手,在几乎要结婚的情况下,你不觉得我们现在选择重新开始,并不是一个好的时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