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南了,很多人都在找他,顾叔叔气得进医院了,顾氏几十年的基业,可能就要垮了。”
其实不用温瑞言传话,南澄对于顾氏集团在这一年时间里发生的剧变多多少少有所听闻,她所在的沪城晚报原本就是新闻媒体,对城内各种动态都了若指掌,何况是向来被人津津乐道的顾氏。
南澄不懂做生意,但多少也感觉到顾家垮得蹊跷,不像是投资失败这么简单。
“怎么会走到今天这样的呢?”她用勺子拨着碗里的芋圆好似不经意地问。
温瑞言看了她一眼,这是将近一年来他像祥林嫂一样对她絮叨顾怀南的事后,南澄第一次表示了关心。
“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但据说牵扯的人和事很多……传闻说到最多的是有个台湾老板叫雷诺,之前和顾叔叔交情不错,一直有生意往来。怀南鼓动他投资某块土地,说是要打造东部地区最大的旅游商业区,而他代表顾氏首先签了合约,投了十几个亿,雷老板向来相信他的眼光,也跟进,前前后后砸了也有数十亿,但那块地原来政府规定了特殊用途,不得挪作商用。这笔买卖上,顾氏去了半条命,而那个雷老板,直接破产……不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的人脉还在。据说就是他为了报仇,才推得顾氏到了悬崖边上,他还放话出来,说要断了顾怀南还完好的那只手才能消他心头大恨。”
雷诺,雷诺……南澄念叨着这个名字,当下即想起她觉得熟悉的缘由——不就是那个欺负苡米的混账有钱人吗?
她“噌”地一下站起身,跑出了甜品店。
温瑞言没去追,他把他碗里剩下的芋圆吃完,才结账离开。
温瑞言没有追南澄是以为她去找顾怀南了,事实上她没有。
名为“目的地A17”的夜店门口站了三五个踩着细高跟的时髦女子,浓重的眼影和烈焰红唇,每一个都好像是时尚画报上走下来的模特,而不远处也围着几个抽烟的年轻男子,同样年少轻狂,时尚耀眼。
他们应与南澄差不多年纪,但她如果不是为了找司徒美娜,甚至连夜店的门口都不会经过。
南澄等了十五分钟,司徒美娜才夹着烟出来。她穿了一件亮橘色的连体裤,罗马高跟鞋,长鬈发风情万种地披在肩头。
“你竟然会来找我?干吗,叙旧吗?”她一看到南澄就眯着眼睛笑起来。
“雷诺怎么样才会放过顾怀南?他是个疯子,你帮帮怀南。”听到温瑞言说雷诺放言要顾怀南的一只手才能消恨她就怕起来,因为她相信对方做得出来。
他没有人性的,有人性的人不会为了那么点小事就把苡米那样羞辱折磨。
“呵,你问我我问谁?何况我又是顾怀南的谁,凭什么要帮他?”司徒美娜依然笑意盈盈,但眸色冰冷。
南澄哑口无言,过了一会儿才道:“你是我能找到的,最接近雷诺的人了……你喜欢顾怀南一喜欢一个人,不就是希望看到对方平安快乐吗?”
“你错了。”司徒美娜踩灭烟蒂说,“那可能是你,但绝对不是我。我没你那么高尚的情操。我若喜欢一个人,是要他和我在一起,只爱我一个,只看我一个,一生一世为我一人而活一顾怀南他做不到。而如果我不快乐,我也不要他快乐,看着他痛苦,我心里才有点痛快。”
“那么你就眼睁睁看着雷诺那个疯子把怀南给毁了?这是你要的吗?这是你想看到的吗?”
司徒美娜望向别处,夜风吹乱了她柔软卷曲的长发,让她脸上的表情神秘莫辨。她再次扭头望向南澄时,心里已经有了主意:“不如这样南澄,我们来做个交易一一你替我去踩碎顾怀南的心,我想办法让雷诺这条疯狗住手。”她看到南澄在听到“疯狗”两字时神情微变,又道,“我在他垮台前就和他分手了……不,确切地说